唉,之前在上海站的勾心斗角和南京特务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好像王天林和他说的话真的是随口而出吗?
恐怕不见得,他说不准是想借他的口挑起贸易科和沈西波的摩擦。
“王天林和沈西波有什么矛盾吗?”水淼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无非是嫉妒沈西波的能力罢了,年纪轻轻就和他平起平坐。”范波说完还看了水淼一眼,现在外面都在说特务处有两大奇葩,年纪最大的老太婆管钱,年纪最小的臭小子管人。
哪怕身边藏着一条毒蛇,水淼该做的活还是要做。但是她完全可以主动出击。
“沈组长,能否借一步说话。”水淼将人请到了办公室,笑着给他斟茶。
倒是沈西波先开口了:“我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水婶还是第一个让我惊讶的,一个挑粪工短短几年成了特务处最不可或缺的人,您说,这是不是太神奇了点。”
“您可别捧杀我了,特务处最不可或缺的只有戴处长。我这也没有什么神奇的,这乱世之中,多少人的经历不神奇,远的不说,就说戴处长早年不也几起几落。说句不害臊的,这就是时势造英雄啊。”
沈西波点点头,表示她说的在理。但是心中还是觉得她的一切太违和了。
在他眼里,她烂泥一样的出身,应该是烂泥一样的结果,她爬得越高,他越有一种惊惧,她这是对他人生观的倾覆。
水淼推了推一份资料给他,“青峰商号的一点股份,沈组长请笑纳。”这商号的股东都是特务处的大小头目,这也是水淼麻痹他们的一个手段。
沈西波摊开股份转让书看了看,随手扔在地上,嗤笑道:“水财神好大的手笔啊,以公肥私这手玩的出神入化,您就是这样报效戴处长的知遇之恩的吗!我看呐,戴处长对你们太过宽容了,这特务处可得好好厘奸剔蠹一番。”
沈西波年轻气盛,一切唯戴处长马首是瞻,自然看不惯水淼这一群人的蝇营狗苟。
“好,沈组长好文采,我刚刚琢磨了一下,您这是说了四个成语吧,其他我都能理解,就是最后您说什么剃度,特务处又不出家,为什么要剃度?”
沈西波一时哑口无言,气的拂袖而去。他只觉得水淼和他对坐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所以他说烂泥扶不上墙,就应该烂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