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也听到了冯御医声音，立刻快步靠近床边。
冯御医气色不错，双颊饱满眼眸晶亮哪里有将死之气。
可他微弱呼吸声，却也昭示着他生命正在流逝。
“冯御医，”钱钱低声道，“您有话对我说吗？”
冯御医眸光柔和，唇角含笑，“陛下，您今后好好儿的，老臣多谢陛下了。”
钱钱眼眸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
冯御医看着他家陛下的眸子里却满是慈爱。
他冯家虽是医学世家他虽贵为御医，可御医在民间或许有些分量。
但在皇家贵胄眼里，御医不过也是皇家奴仆罢了。
甚至不少御医终其一生，地位也比不上宫里得脸的太监。
往上数百年，也找不出一位活着时得封侯爵的御医。
他家陛下不仅给他封了永恩侯，还不遗余力支持他开设济世医学馆。
若无陛下支持，他行此举定会因动了不少人利益遭遇打压或许家族不保。
可陛下非但无条件支持，甚至时不时为医学馆拨银钱。
济世医学馆才会存续至今，大夏医疗水平也才会得到巨大提高。
冯御医看着钱钱的眼神，既有感激又有不舍，“陛，陛下，”他声音暗哑口齿不清，但钱钱依旧躬身认真听着。
冯御医轻笑，“陛下出去吧，陛下在这里，老臣，老臣不敢，走啊。”
钱钱一手掩住唇，含泪点头缓缓退出冯御医寝房。
寝房门口父皇母后，皇兄一家还有弟弟以及能来的众人都到了。
明德帝握着钱钱的手，朝她重重点头便带着皇后进入冯御医寝房。
最后，众人将时间交给冯家人。
冯御医的生命走到了尽头，钱钱被母后拥在怀里……
永恩侯府挂上了白色的灯笼，钱钱缓和好一阵才冷静下来。
有冯府下人匆匆而来，“姑爷，”下人没看到自家家主便向蔺臻禀告，“咱们，咱们府门口聚了不少济世医学馆学子。”
下人边说边呜咽着，蔺臻听着看向陛下。
钱钱拿帕子擦了下眼睛，看向蔺臻，“出去瞧瞧。”
“是。”
钱钱和蔺臻来到永恩侯府大门口，便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男女学子。
学子们身着济世医学馆学子服，学子服雪白衬着他们哀戚神色。
见陛下从侯府出来，众学子纷纷跪地行礼。
有学子代表直起身子朗声道，“请陛下允学生们送冯夫子一程。”
其他学子们齐声应和，“请陛下允学生们送冯夫子一程……”
钱钱看着眼前雪白一片，内心悲伤却又火热。
看向蔺臻，“此事，便交于蔺将军。”
“是。”
蔺臻拱手领命。
唤来府上管家，一边让医学馆学子们起身，一边让他们将府前道路让出来。
永恩侯府。
冯御医葬礼由明德帝、皇后和欧阳楠馨协助筹备。
送冯御医一程的，不仅有济世医学馆学子们，还有京城不少普通百姓。
一时间，京城一城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