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帝见过镇国公后,心情是很好的,有生之年,能召镇国公回京,那也就有了夺回兵权的可能,独孤家的帝位,便也稳固几分。
盛文帝批改着奏折,时不时,轻咳一声,李宣公公忙去亲自泡了药茶过来,盛文帝呷了一口茶,仍旧看着奏折,李宣有心让他歇会儿,可又不敢,只得干着急。
忽然,盛文帝看着一份奏折,怒喝道,“荒谬!放肆!”
李宣匆匆瞥了一眼,那折子,是三皇子所写,隐约还看到了逍遥王之类的字眼。
而盛文帝这一怒喝,气上心头,又不住的咳嗽起来,盛文帝拿帕子捂着嘴,咳的厉害,李宣忙给抚背,顺气儿。
许久,盛文帝咳出一口血来,却也正是磕了血出来的缘故,盛文帝虽说脸色潮红,可胸口却是舒服了许多。
“皇上。”李宣心疼的哽咽着,跪在地上,“皇,皇上,老奴,老奴这就去请秦太医过来。”说着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回来。”盛文帝语气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拒绝。
李宣不敢出去,便又跪了回来,哽咽着抹眼泪,要说盛文帝的身体,除了他自己和秦太医,怕也就李宣最为清楚了。
盛文帝缓了口气,方才看着桌上帕子上那暗红的血迹,淡淡的说道,“朕的身体,朕自个清楚,别这副样子,朕看着闹心。”
又看了看那堆的高高的,似乎永远都批不完的奏折,盛文帝叹了口气,“老五,如何了?”
李宣忙擦了眼泪,提起精神,道,“回陛下,五殿,弦公子一直在府中,如今,有五皇子妃陪着,倒也还好。”
“走吧,去看看老五。”盛文帝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陛下,您的身体?您歇歇再去吧。”李宣拼死跪在盛文帝脚下说道。
“得了,朕还没到那份上呢,别提前嚎丧了。”盛文帝说着踢了李宣一脚,只是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李宣看着盛文帝走远,没奈何,只得跟上。
盛文帝私下见了被废为庶人的五皇子独孤弦,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但,没有人知道,盛文帝与独孤弦说了什么,连五皇子妃都不曾知晓,一直到天将破晓,盛文帝方才回宫。
盛文帝回来时,已经满身疲惫了,李宣搀扶着盛文帝,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老奴斗胆,今儿,您就免朝吧。”
盛文帝看着李宣,忽而笑了,“你可真是大胆,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李宣跪在盛文帝脚下,恭敬却满脸坚定,“老奴这条狗命本就是陛下的,陛下随时可以摘了去,只要陛下不弃,老奴到了下边还是要伺候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