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提笔,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飞速写了起来。
他是练剑的,手很稳,字也方方正正,一笔一划规规矩矩,是正楷无疑。
“秋池。”
段洪波视线模糊,怎么也看不真切,只得说道:“念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一首《将近酒》,一扫段洪波心胸的积郁。
尤其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豪迈洒脱之感扑面而来。
段洪波直呼裴礼就是文曲星转世。
对此,裴礼自然不会说这等诗词是他呕心沥血之作,只道一声作者另有其人。
只是,段洪波信与否,这便不是裴礼能知晓的了。
一诗作罢,裴礼便欲告辞,安秋池主动相送。
秦水莲始终盯着裴礼,无法回神,俏脸微微泛红,眼眸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裴礼在小丫头脑袋上敲了一下,小丫头这才娇羞的捂着小脑袋,跟着出了煎雪楼。
安秋池一直将裴礼与秦水莲送到楼外,才终于在裴礼的要求下,不再相送。
可他的目光,分明一直跟随裴礼的背影远去。
一首《临江仙》已经在文坛激起了惊涛骇浪。
如今又有一首《将敬酒》现世,真是不敢想象,文坛将会如何天翻地覆。
“师兄,那两个人走了吗?”
李华猫着身子凑了过来。
安秋池偏头,“怎么了?”
李华从怀里取出一个包了好几层的烧饼,“师兄,这个给你。”
安秋池接过烧饼,发现还是热的,眸光一瞥,“你又去买烧饼了?”
“没啊,我一早就买了两个,我的已经吃完了,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本来你回来的时候就要给你,但是我看你还带回来两个外人,就故意没拿出来。”
李华催促道:“我一直放怀里捂着,还热着呢,你快吃。”
安秋池略微沉默,瞥了眼李华,后者目光落在烧饼上,喉结不停滚动。
安秋池笑了,没好气道:“师弟,你对我好的过分,我也要捶你。”
李华嘿嘿一笑,“那你捶我好了。”
“让你剪的窗花剪好了?”
“没呢,红纸都剪烂了。”
“烂了一张没事。”
“都烂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