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沧澜江上。
一只小舟往返。
告别慕望山,裴礼与秦水莲便又驾着小舟,往城中驶去。
秦水莲双手握着船桨,有些情难自制,双眸泛起的泪花,不自觉间便在脸上划出两道泪痕。
她不过也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先是失去姐姐秦雪莲,又失去从小到大的玩伴慕望鱼。
如今还要告别慕望山,远走他乡。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再相见之时,又将如何物是人非……
对于秦水莲的异状,裴礼好似未曾发现,并未出言安慰。
人总是要成长的。
不管多痛多苦也要活下去。
对于那些会有轻生之举的人,裴礼着实是有些想不通。
越是在你熬不住的时候,就越要明白,那,正是修行时。
再之后回首往事,经历过的任何挫折坎坷,不过也都是付之一笑。
要知道,人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裴哥哥,那个剑宗离咱们水仙郡离很远吗?”
后方,传来秦水莲略显低迷的声音。
“不远。”
“不远是多远?”
“大约……一万里。”
“啊?这么远,那得走多久啊?”
“只要往前走,总能到的。”
裴礼应了一声,便是不再说话,“看”着滚滚逝去的江水,若有所思。
那日秦雪莲托裴礼照顾秦水莲。
裴礼虽未应下,但到底不会置秦水莲不理。
对于秦雪莲,裴礼从未主动向秦水莲提及。
可奇怪的是,
在那日之前,秦水莲还时不时便要与裴礼耳语,言秦雪莲即将回来之事。
可那日之后,秦水莲反而一次也未提及秦雪莲。
就像根本没有秦雪莲这个人一般。
其中缘由,裴礼不得而知,也不去深究。
他也乐的如此,若秦水莲真要问起些什么,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也不知姜晓姐姐现在到哪了……”
突然,秦水莲的呢喃传来。
姜晓已是往雍州的剑阁去了。
那年焚香谷,她被苗疆大祭司偷袭,姜晓此次回去,势必是要找苗疆报仇的。
雍州一直不太平,正因如此,裴礼没有同意姜晓将秦水莲带往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