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一个外号叫“女大炮”的嫂子在一边干活,听到他两个的说话,她看不惯陈天龙讥笑我父亲的那副嘴脸,就打断了陈天龙说的话。
一种被嘲笑和戏弄的感觉,一下子袭上了我父亲的心头,他连羞带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我母亲的孩子很稀,妈妈生了我之后,直到1969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一年,妈妈在地埂上砍柴禾时生下了我二妹。父亲见我生产队里那个叫“梦玲”的女知青,人不仅长的漂亮,名字也好听,父亲就给我二妹取名叫“凤灵。”
1976年爸爸被生产队里当民工,派到红石嘴那里去修铁路,在一次放炮炸石头中,他因为救一个民工时被石头砸断了右腿,安了一副假肢。那时候没有赔偿款,工程指挥部为了表彰爸爸舍己救人的精神,就报销了那副假肢的费用,大队也奖励给爸爸一点工分当做补偿。生产队看爸爸残疾了不能干活,就让他当了生产队的巡坡员,看管生产队的庄稼,一天只有6分。
1977年我小妹凤巧出生了,后来妈妈就没有再生孩子了。
有一次,我们家跟陈天龙因为淌水沟吵架,陈天龙就骂我爸爸:“老木腿,信不信我一个人可以打你全家。”
陈天龙不仅耻笑我爸爸是个残疾人,他还侮辱了我们一家。其实,我们家在很早之前就遭到了他家的欺负,从这以后,生产队里就有人喊我爸爸老木腿这个绰号了。
1973年,在我10岁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上午,住在我房子西北的陈天龙,这一年他拉院墙盖猪圈,就把他的茅厕和粪凼给填住了。 然后,把这两个农村人都忌讳的东西,都挪到他家房子的南边了,正好对着了我家的过道大门。
粪凼,就是农户在各自房子周围挖的一个圆锥形的池子,是专门用来装垃圾和怄粪积肥的脏地方。
茅厕在农村被称为“地钉”,不仅臭,还是最不吉利的东西。
陈天龙把这两样装脏东西的东西都挪了过来,正好对着我们家的大门,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不愿意。他们就跟陈天龙理论,爷爷说:你门口还有那么多的空场子,闲地方,不挖粪凼盖茅厕,非要挪过来对着我家大门,臭我们一家,有你这样搁邻居的吗?
陈天龙的态度非常强硬霸道,他说:我家的地盘,我想挪哪就挪哪,有本事你就给我填住它!
我爷爷见他态度蛮横,说话还气人,被他一激,就回去掂着铁锹过来要填她的粪凼。嘴里还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就给你填住,我看你能把我吃了咋的。
陈天龙是生产队里有名的二货、浑头,有一身的蛮力气,他老婆刘玉珍长得是膀大腰圆也很彪悍。
他见我爷爷真敢填他的粪凼,他就气呼呼地跑过来对着爷爷的腮帮子就是一拳,爷爷眼冒金星,一下子被陈天龙打倒在了粪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