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难得出面求情,胤禛索性给他一回面子,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下来。
虽则如此,三旗都统还是没逃得过一顿斥责,到底简单的差事叫他们办砸了!
然后当日下午,弘晖亲自跑了正白旗的营帐一趟。
“王爷,您这边请,那些偷懒耍滑的兵丁大多都在这几处营帐。”虽不知昭亲王今儿为何要来军营查探,但除了那些个小王八蛋外并无其余不妥,正白旗都统态度寻常的边引路边介绍。
不过其实也不用人介绍,弘晖又不是头一回来军营,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两族男丁到现在还被他半年送一回军营,只不在正白旗,而在其所属的正黄旗下。
迈开步子走了不消一刻钟,有兵丁上前撩起门帘,然后就见帐内似乎起了争执,看着有厮打起来的架势。
不等弘晖过问,正白旗都统霎时拉下脸来,厉声呵斥了一句,“都做什么呢?还不把手拿开!军营之中,不得私自殴斗,违者军法处置!有那力气去校场上操练、角抵去,昭亲王当面,尔等简直丢尽了正白旗的脸面!”
昭亲王?当今的嫡长子?!!
一干兵丁顿时害怕的跪地请罪:“小人见过王爷,见过都统大人,小人失礼,还请王爷治罪。”
弘晖四下扫视了一圈,定睛在那几个神色萎靡、身形颇瘦、看着与其余人截然不同的兵丁身上,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肯定有问题。
“这是?”
“王爷问话呢,还不快实话实说!”
有个看着像领头的实则也正是什长其人出面回了话:“回王爷,帐中有偷盗之事发生,小人和牛满、齐山共四两多碎银被人盗了去,这几人被小人等当场捉住,所以才有之前的事。”
营官顿时按捺不住自个的暴脾气,上脚就要踹,“我是短了你们吃喝?还是短了你们饷银?不思操练武艺忠君报国,还敢在军营里行偷盗之事,不要脸的东西,正白旗的脸面都被尔等丢尽了……”
“住手,还不将人拉开,这些人之后自有国法处置……”
“王爷,天地良心,奴才这一营从来按月发放饷银,未有任何短缺之处,就算再大手大脚,也不至于到偷盗银两度日的地步,这些人,哎!!”
推搡之间,有一人不知怎的绊了个跟头,但那人居然并未爬起来,而是蜷缩在地上不住打着哈欠。
再一看跪在地上的十个人,其中有四五个都跟着打起了哈欠,弘晖一颗心跌进了谷底。
“福寿膏的滋味如何?”他状似不经意问出了声。
有兵丁脱口而出:“甚好,飘飘似欲仙,提神又醒脑,而今方知还有这等享受……”
“还敢胡言乱语,你,你,还有你们,家里的银两都被掏空了吧?没银钱买就去偷,去抢,尔等是上三旗的满人,一个个的堕落成了畜生!那福寿膏是好东西吗?好好的巴图鲁沦落到三力弓都拉不开的地步,尔等这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