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是来惯了的,所以不消两刻钟便到了地方。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给大阿哥请安。”孙竹息远远的就迎了上来。
对着姑母的亲信,宜修一向尊重有加,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态度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看不起。“孙姑姑,有守门的侍卫在,怎么劳你亲自守在门口?”
孙竹息笑得十分和善:“娘娘一大早就盼着侧福晋和大阿哥过来,奴婢打量着四贝勒爷来衙门约莫就是这个时辰,所以半刻钟前才出来等在这里的。”
“姑母的身子可安然无恙?我在庄子上也不好进宫请安。”
“侧福晋,您就放心吧,娘娘的身子好着呢!只是大阿哥出了花,娘娘一直跟着忧心不已,直到好消息频频传进宫里,娘娘这心才算安稳。如今大阿哥扛过了天花、安然无恙,娘娘知道后乐呵了好几天呢!”
说话的功夫,永和宫主殿很快就到了。
“孙儿给玛嬷请安。”
德妃走上前来,将长孙一把抱进怀里,摸摸额头再摸摸手脚,脸上止不住的心疼。
“我的孙儿这是受了大罪啊!瞧这脸上的肉都轻减了好些,还有这些斑痕,都没有消退下去。宜修,是不是你们府上的药膏不管用?没事,本宫这里有几样宫廷秘方,回头一并带回去给弘晖用了。”
“这般俊俏的小脸,可不能留下什么斑斑点点!”
弘晖由着玛嬷在他身上摸索,只回了一句,“孙儿身上的斑痕已经消退很多了,府医说了,再有七八日,孙儿这身上应该不会再留有什么痕迹了。”
“那就好,那就好!”德妃止不住心中的欢喜,拉着长孙一处坐在榻上说话。
“你阿玛可有说过,你那天花是何处染上的?是不是有人黑了心肠?”说到这里,德妃眼神中闪过一缕寒光。
弘晖赶紧摇摇头,含糊其辞道:“没有人下手,都是孙儿不经心,才害得玛嬷和阿玛、额娘这么担心。这里面还有些隐秘的事,孙儿不好多说,您只要知道,孙儿得的这场天花是件好事就行了。”
德妃多聪明的人物,一听这话就知道天花的事必有蹊跷,不过弘晖都说了那是件好事,她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坏事会被千方百计掩埋下去,但是好事不会,所以她总有一日会知道真相的。
德妃适时换了一个话题:“宜修,你们府上那两个有了身子的格格月份不小了吧?她们可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回姑母的话,李氏和宋氏都满了七个月,再有两三个月就能瓜熟蒂落,她们这胎怀的十分安稳,日常也并不惹是生非,都再懂事不过了。”
德妃放心的点点头,只要没有人威胁到大阿哥的地位,她就不会在意。
永和宫这里说的正兴,宁寿宫来人传了话,“德妃娘娘,太后娘娘得知大阿哥今日进宫请安,想请您带着侧福晋和大阿哥一起过去坐坐。”
德妃笑着回道:“你先回去吧,且等本宫梳一回头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