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和宜修相对无言,气氛僵硬而又尴尬。
宜修自觉身为庶妹和侧福晋,得要开口表现一番自己的关心:“几日不见,姐姐身子可还好?妹妹怎么觉得姐姐有些轻减了?”
柔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福晋一切都好,有劳你关心。至于身子有所轻减,想来是经常跳舞的缘故,本福晋自小就爱跳舞,宜修你是知道的。”
“是了,姐姐你那一身舞姿不知迷倒了多少人?说一句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妹妹很是羡慕啊!”
柔则冷笑一声:“舞姿再美也比不上你有心机,一步步将我的宠爱和福晋的权势全都夺走,如今我在这府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虚名,不过你要记着,只要我一日是福晋,你就永远只是个侧福晋!”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外面的马车夫听到。
宜修并不生气,就算她只是个侧福晋,可是在万岁爷和姑母那里、在贝勒爷那里、在后院的所有侍妾格格心里,她不是福晋胜似福晋!
昨日下午,宫里派人来府上送了赏赐,除了诞下二格格和三阿哥的宋氏和李氏,就只有她这个侧福晋得了赏赐。
万岁爷还专门赏了她一个“贤”字,从此以后,她就多了一个封号,被人尊称一句贤侧福晋。
而姐姐呢,不光在府里没有什么话语权,连在宫里和宗室里的地位都日益削减,就剩下四福晋这个名分了。
“姐姐这是哪里话?妹妹身为庶出,一向极尊重姐姐的,姐姐定是对妹妹有什么误会。”宜修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故作伤心:“这天长日久的,姐姐以后会明白妹妹的一片真心!”
柔则被这话恶心到了,有心说几句反击的话,又怕被马车夫听到了,到时又是一场风波。
于是,接下来,她再也没有张过口,也没有再往宜修那里望去,算是故意无视了宜修的存在。
宜修见好就收,嫡姐这人一向骄傲,若是刺激的狠了,她再鱼死网破如何是好?要知道嫡姐身后可是了无牵挂啊!
一时马车里异常的冷寂,这股宁静一直持续到抵达宫门口才恢复正常。
“吁!”
随着一连串轻呼声,两辆马车陆续停了下来。
弘晖被抱着下了马车,等他站定之后,只见额娘和嫡额娘互相扶着走下了马车,还边说边笑,不用阿玛搀扶。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逢场作戏吗?弘晖不得不佩服!看额娘和嫡额娘那自然流露的亲和,要是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两个关系真的十分亲密呢!
最近一段时日,额娘和嫡额娘在人前和好如初,听说还是嫡额娘先递的梯子,额娘只能算顺水推舟、遂了嫡额娘的心思。
嫡额娘可算聪明了一回!只看阿玛那欣慰和满意的眼神就知道,嫡额娘这条路终于选对了!
对此,弘晖曾问过额娘一回,额娘是这么回他的,“我们同为乌拉那拉氏出身,在外人眼里,我们就应该亲密无间。如今你嫡额娘递了梯子过来,额娘不能不识好歹,为了贝勒爷,也为了你的名声,不过就是忍上一忍,在人前演一回戏便是。”
想到这里,弘晖转过头去,不再看这场真实无比的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