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儿子想跟您要一个手巧的铁匠……”
胤禛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又是为了煤炭的事吧?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说呢!”
“阿玛,您知道了?”
“这府里的事阿玛什么不知道?年前你为了煤炭的事愁了一个月,过年那段时日也一直在写写画画,你书房里的那些图画的不就是压煤饼的器具吗?摆在桌子上一眼就能看到,阿玛眼睛又不瞎!”
弘晖追问了一句:“那阿玛觉得儿子画的那些图可有能用的?儿子没人可以请教,只能自己瞎琢磨。”
“你那煤饼和图画阿玛都看过了,只是阿玛也不怎么懂这个,铁器的事你要问铁匠才行。阿玛已经给你备了一个手巧又精干的铁匠,如今人在京郊的庄子上,就预备着你什么时候要用。”
“阿玛真好!”弘晖兴高采烈的说道:“儿子现下就要用人,还请阿玛派人去通知一声。”
胤禛点点头,喊来苏培盛就吩咐了下去。
“行了,接下来的事有铁匠操心就行,你收收心,从十二开始,你接着来前院读书。”胤禛对煤炭的事不怎么关心,他更关心长子的学业问题。
在胤禛心里,煤炭的价格已经算得上低廉了,再降下去又能降多少?长子口中的“蜂窝煤”没有变成现实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弘晖没再纠缠下去,他只忙不迭答应:“儿子知道了。”
过年期间的十几日休假已经算是阿玛开恩了,留在上书房里读书的几位小叔叔可是只在初一休了一日假,那一日假能干什么?光是参加太和殿的筵席就需要大半日功夫,留给他们的休息时间可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时辰。
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弘晖都不想进宫读书了!从早到晚,从寅时到酉时,全年的休假不超过五日,还有那“一百二十遍”大法的折磨,弘晖顿时对自己的未来担忧不已。
索幸还有一年功夫,这一年他要做好心理准备,免得进入上书房读书时再不习惯。
想到这里,他多问了一句今年的教学安排:“阿玛,儿子今年还是只能学杂学吗?儒学典籍是不是得等去宫里读书才能继续学习?”
胤禛沉思片刻,而后慢条斯理的解释了起来:“今年上半年你先继续学杂学,等过了中秋再说,估摸着那时候应该可以教一教《孟子》,毕竟再有一年,你就有六岁了。”
弘晖这便心里有了数,还要有大半年啊,等就等着吧!
“阿玛,今年的杂学能不能以农学和医学为主?儿子才在皇玛法跟前夸了口,所以想从现在就开始不懈努力,儿子不想长大后失信于皇玛法。”
胤禛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可以,你心中有志向,阿玛怎能不放在心上?农学就让你戴先生先教着,至于医学,光看医书学不出什么来,等阿玛给你寻摸一个老大夫,请他上门来教上一教。只是农学和医学博大精深,再加上其他几门杂学,你能吃得消吗?”
“儿子可以!”弘晖的语气坚定有力,眼神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和害怕,“阿玛只管让先生来教儿子便是。”
“好了,你先回去温温书吧,等你进学时,戴先生必会考校你的功课。”
反驳或是鼓励的话,胤禛一句都没有说出来!一切只看长子日后的表现,要是他吃不消,那就减了一两门杂学,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继续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