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九月中旬,画册的底细被人摸了个干干净净。
这日辰时,早课方才结束,启蒙班一众人三两成群去下屋用早膳。
弘晖才一起身,就被拦在屋里。
弘曙支支吾吾的说道:“弘晖,你,这……这画册是你作画的吗?”伴随着他的话,屋子里十来个人看了过来。
这么快就传出来了嘛?弘晖不着痕迹的扫视了自己的伴读一眼,有人一脸迷茫,有人惊讶诧异,还有人自得骄傲。
自得骄傲的那人不是他的表兄又是谁?回头要敲打敲打了,这般情绪外露可不好,再为他
引来嫉妒和不满如何是好?
弘晖微微瞥了一眼,递过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而后作红脸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堂兄怎会知道画册的事?那是我闲暇时画了玩的,又因三弟和妹妹们正在启蒙,我才挑了《三字经》来作画。不过那本画册的画功极为拙劣,不登大雅之堂,堂兄快别说那画册的事了,我实在懊悔没有经得住九叔的劝……”
由于以前曾被弘晖帮过几回,弘曙忙不迭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说丧气话了,我四弟十分喜爱你的画册,说是画的极为有趣,我也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勿怪这么多人喜爱!弘晖,你的画功囿于年纪才算不得多好,换做是我,就算想画也画不出来。”
弘晖的嘴角微微上扬,配合的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堂兄谬赞了,我素日里喜爱读书、绘画,跟旁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九叔这人你也知道,他那经商的手段没得说,要是换个人重新作一回画,想来九叔如今都赚个盆满钵满了!九叔他还真是……哎!”
剩余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且由着旁人脑补吧!
果然,听得这话,弘曙自行脑补了一回,他想着弘晖的画册卖了个千余册纯属侥幸,要不是其有幸得了九叔的看重,又如何有今日风光?
可巧,在场众人都是这么想的,因为九皇子在售卖画册的时候真的是各种骚操作不断,可以说画册的畅销离不开他的手段,弘晖阿哥不过是适逢其会、运气好罢了。
而后,众人纷纷散开,不再缠着弘晖追问画册的细节。
弘晖眼看着围在他左右的同窗一哄而散,最后只四个伴读留了下来,只觉得心满意足!
不枉他曾经在九叔跟前稍微提点了那么两句,待到今日,旁人啧啧称道的只是九叔那经商的手段,他却得以匿影藏形、被完美的隐于幕后。
不过,今日这一着是何人所为?他前日回府时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如何才不过两日,就传到早出晚归进宫读书的皇孙耳里?
弘晖可以肯定,这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