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只见以高无庸为首的一众奴才恭恭敬敬的跪地请安,“奴才等给大阿哥请安。”
弘晖略摆摆手:“起身回话!府里情况如何?”
“回大阿哥,府里一切都好着呢,就是自主子爷染上时疾的消息传到京里,府上免不了担忧和焦虑,现下福晋和侧福晋正带着人为主子爷日夜祈福,祈求爷能早日痊愈。”
其实府上都快闹翻天了,福晋不知听谁相劝,还想选人来塞外伺候主子爷,连着闹了两三日动静,可后院的主子膝下皆有幼子要照顾,如何腾出空来?
侧福晋和齐庶福晋倒是有所意动,却被德妃娘娘拦了回去,后来娘娘更是放下话来,“老四业已好转,且他身边有弘晖在,还有一大堆伺候的,要你们过去做什么?都给本宫安安心心照顾好府上子嗣,不要给他添乱!”
至于无事缠身的福晋,那就是个光说不练的,一见娘娘恼羞成怒、有让她来塞外一趟的意思,就立刻缩了回去,枉费了早些年主子爷对其的独宠和偏爱!
高无庸虽是万岁爷派到雍亲王府上的人,但他对自个伺候了那么些年的主子自有一份忠心,所以他百般看不上福晋的假惺惺和贪生怕死。
但当着大阿哥的面,后院阴私不好多嘴,否则叫主子爷知道了,有他们好果子吃!
“大阿哥,您放心,府上有侧福晋,宫里有德妃娘娘,十三贝子和十四贝子也上门瞧过了好几回,连九贝勒都登门看过两次,府里稳当的很。”
弘晖自是不知道府上还发生了那等曲折离奇的事,他只点点头,继续追问道:“京里如何了?”
“流言纷纷,众说纷纭,但大多是赞您孝顺有加的!说难听话的也有,还有那居心叵测的诅咒主子爷熬不过去……万岁爷训责了一批,又打杀了几个人,一通杀鸡儆猴,之后就没有几个人敢擅自传流言了。”
想到那几日不绝于耳的刺耳流言,高无庸只恨得牙痒痒,但看着眼前剑眉朗目、文质彬彬的大阿哥,他心中的怨言顿时消退了个大半。
如今京里谁不知道,大阿哥纯孝至极,有汉时文帝亲尝汤药之风?万岁爷更是在人前赞了一句“事亲至孝,当为皇家和宗室之表率!”
说完流言,接着就是京中的局势:“七月户部贪腐案,万岁爷将首犯希福纳革职查办,其余官员或是降职或是下狱,共追缴回二十余万两银子……”
“革职查办?下狱?”怎么会?皇玛法怎就突然变强硬了?
“正是如此,奴才等离开京师的时候,还亲眼看到四五个户部官员狼狈下狱的情景,还有几家贪腐严重的听说在变卖家产,拼命凑银两呢!”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弘晖目瞪口呆的望着高无庸的脸,心中的疑惑止也止不住!
他却是不知康熙心中有了底气,更是出于迁怒!
八月初,朝臣弹劾曹寅亏空银两,剑指当今贪图享乐。
一朝被指着脑门子骂,康熙一气之下从私库拨了一堆银两填平了南巡接驾的账,一下子没了几十万两银子,他顿时容不下这等贪腐之行。
“小小的户部得银堂,竟敢侵吞国库二十几万两银子,朕岂能轻饶?”这是他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