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胤礽他是罪有应得,朕顾念父子之情只将其圈禁了事已是格外开恩,岂可再优厚几分?”
“是,儿臣就是迂腐,但儿臣深知一个道理,二哥他是儿臣的亲兄长,往日里又颇多照顾,儿臣岂能为求自保坐视不管?”
胤禛顿了顿,推心置腹的说道:“皇阿玛,二哥做下错事,儿臣不是是非不明之人,不会力求您不要废了二哥的储君之位,但儿臣身为弟弟,又是您的亲儿子,不忍也不能看着您与他落到形同陌路的地步啊!”说形同陌路都是轻的,眼见着这二人都快反目成仇了。
听得这话,康熙如梦初醒,这些日子的忌惮和恐惧一下子有了裂痕。
是啊,不管怎么说,胤礽也是他的亲儿子啊,是他精心教养、偏爱倚重的嫡子!胤礽行差踏错也有他宠溺太过、忌惮有加的缘故,如今二废二立之下,胤礽还能有什么活路?
“行了,朕知道了,胤礽仍拘禁于咸安宫,由你来负责他的饮食起居,旁人朕一概不放心!至于他的妻妾儿女全都出宫开府,按贝子例,仍由你负责。”
胤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到底叫他办成了此事,“是,儿臣遵旨。”
往后就算争储上位,他也不怕二哥再出来做手脚,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胤禛走后,康熙倒是生出了一重想法:他的后嗣之人必得选个能容得下胤礽、胤禔以及其他兄弟的,至于到底谁更合适,以后在看吧!
……
十一月底,雍亲王府。
“阿玛,您去瞧过二伯了嘛?他如今可还好?”
“昨儿去瞧过了,还是那副老样子,死气沉沉、一言不发,眼里的精光去了个干干净净。”胤禛放下手中邸报,那上面印着的就有二废太子的诏书。
弘晖失神片刻,继而回道:“弘皙堂兄和弘晋堂兄日子也不好过,到底世人多捧高踩低!”
“皇阿玛还在气中,一时忘了他们也是有的,你平日里稍微照看一下,别叫他们被欺负的太过了。”储君之位空缺,按理来讲,他自是十分欣喜,但看过二哥心如死灰的样子后,他却不免有些唏嘘。
“您放心,儿子知道,儿子跟这两位堂兄还是正常往来的。”所以跟他交好的同窗再不济也不会冷面相对。
胤禛点点头,拿起邸报继续翻看了下去。
——下回去咸安宫的时候就将这事说与二哥听吧,既为弘晖揽一回功,也让二哥安心些许。
恰在此时,苏培盛进了书房,“爷,芙蓉院递了消息过来,说是冯格格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子。”
“哦?”胤禛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说道:“照旧例便是,等爷晚间再去瞧瞧。”
冯氏这人温婉贤淑,虽不够温柔小意,可也向来不给他添麻烦,所以这点面子他还是给的。
见状,弘晖自觉告退,倏忽之间就出了书房的门。
“这人还算有运道!”还没影的六弟亦或是五妹,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因是自言自语,赵全顺一时没听清,“大阿哥,您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没事,你去一趟海棠苑,将四弟领了来,并转告额娘,就说四弟今儿在本阿哥这里用晚膳,待戌时再送回去。”
四弟天资还算聪颖,但没什么上进心,启蒙之事还是抓抓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