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要让冯员外进去。
可冯员外却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若田掌柜真有诚意,就去樊楼一叙吧,我这次来仍住在樊楼。”
说罢,也不管田掌柜挽留,径直走了。
而那跟他一起来的人,也忙跟着冯员外跑了。
田掌柜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实在是冯员外带了好几个彪形大汉做护卫,看着就不好惹。
田掌柜在书坊前站了好大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去告知老太太和国舅爷。
可转念一想。
这件事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无论是发现墨条,还是去强买下墨条的方子,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若是这时候合作出了差错,自己能被国舅爷生吞活剥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瞒下来,把事情解决后再告知老太太和国舅爷,这样方能将功赎罪。
田掌柜心一横,咬了咬牙,去了樊楼。
而到了后,冯员外正在雅间和那个口出狂言的掌柜谈生意。
田掌柜见状脸色一变,忙上前打断两人的话语。
“冯员外,你这是做什么?说好了要和我们曹家书坊合作,我们这一个月为了制墨条,作坊里的人都为成好生歇息。你这般做,不是要让我们曹家难做吗?”
冯员外冷哼一声:“田掌柜,你别拿曹家压我,我能混成江宁首富,可不是吓大的!我是个商人,自是利益至上。咱们先前的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这寒英墨是汴京独有,且出价最低,我才跟你们合作。如今有更好,更便宜的,我为什么要跟贵的合作?”
田掌柜脸色一沉,盯着冯员外半晌:“冯员外,你这是要耍我们曹家?”
冯员外大咧咧的往后一靠:“你们不能信守承诺,就想用权势压我?呵,田掌柜的,我劝你别冲动。我冯某人敢来汴京,真以为我背后无人?”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阴森,听的田掌柜心下越发冰冷。
若是没有底气,便是再怎么江宁首富,也不可能用这种语气……
田掌柜心下一动:“那如果我们寒英墨再降些价钱呢?”
冯员外似乎正等着这句话,瞬间一笑:“田掌柜,早这样不就行了?是不是汴京独有的,其实我并不在意。毕竟我是去江宁府卖,又不在汴京。”
田掌柜心中暗骂他老奸巨猾,明明年龄看着不算大,行事却极其老道。
他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报了个价。
这已经是他计算过最低价了,如果再低,曹家等于没有赚头。
冯员外嗤笑一声:“田掌柜,你可真是没诚意。”
他指了指对面的人道:“他们书坊,给的价钱是你们的一半。”
“怎么可能?!”
田掌柜惊呼出声,眼神凌厉起来。
“冯员外,你可别被骗了。若是按照他报的价钱,连寒英墨的成本都不够!这到底是哪来的骗子?敢诓骗到我们曹家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