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俞修,以眼神示意他向俞老爷解释缘由。
俞修心领神会,立即起身向俞老爷恭敬行礼,随后娓娓而言:“祖母说的是,确实是孙儿主动前来,因知祖父此时饮了药正在歇息,所以想好好问问祖母您的身子现今可还康健。”
俞老爷虽已颔首,但内心深处却并不完全相信。自从当初经历了三子的事,他对这位续弦的妻子的信任已所剩无几,俞修一踏进院门,他便已得到了消息。
况且,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何至于选在这个时候,此言显然是托词。
“修儿这件事你不许插手,若再让我知晓你擅自干预,休怪我不念情份,旧账新账一并清算。”
俞老爷说这话时视线放空,看似没有针对任何人,然而在场的人都清楚,这警告的对象是谁,虽然语气平和,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之意。
此言一落,房中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呼吸声也变得滞重。
俞修深知不宜多言,亦不宜久留,遂躬身告退,沿着廊庑徐徐离去。
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这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在他的生活中并不常有。
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祖父、祖母,都是他最为亲近且敬重的人。
他并不想将心思动到他们头上。
但那株绿萼梅,他常常带去学里,旬休又带回来,唯恐下人看顾不周。
究其原因还是因相识数月,九疑却未曾给他留下任何可念之物。
她曾说,从未见过绿萼梅。
若是花期如期而至,她兴许能够亲眼看见绿萼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