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活还得继续，裴声不想没有裤衩子穿，能屈能伸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刚才确实没看见什么红桃9。”
他真诚地眨眨眼：“可以加点年薪吗？殿下。”
雾薄灯扔了沉甸甸的戒子袋出去：“拿走。”
裴声爽了。
为了钱，他愿意当雾薄灯的狗。
毕竟没钱连媳妇儿都娶不起。
他抱着钱袋子坐在一边，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的同时，又在心底怒喷了巫师玉三百六十遍。
以妈为中心，亲戚为半径，骂他祖宗十八代。
裴声想，为什么不是他留在神魔镇？
但骂着骂着，才想起来巫师玉天生地养，没娘，更别提亲戚，他俩还拜过把子。
归根结底，裴声又骂到自己身上来了。
湖心亭的雪在风中翻卷。
瑶光六杰在道盟过了一段安宁祥和的日子，裴声、琅嬛和秋月他们立志要将谢尘缨培养成十项全能的修士，每日变着法教他修炼。
.......
五年后。
剑城，黑市。
从齐秦河记忆里抽取的那一缕灵息销声匿迹了五年，最近开始蠢蠢欲动，频繁现身于剑城黑市。
微生泠等人顺着雾薄灯的追踪潜入剑城。
月黑风高，几道身影如鬼魅般越过城墙，落在暗巷角落，各自罩上麻衣灰袍，扮做与剑城修士差不多的装束。
谢尘缨拾起那灰袍子，正要往身上套，却陡然被微生泠拉住了：“阿缨你不用穿这个。”
“好。”
五年过去，谢尘缨身量拔高许多，已经够到微生泠眉毛处，脸上的婴儿肥早已经褪去，如琼枝一树，眸光清澈，又藏着少年不羁。
裴声拍拍手道：“咱们这次主打一个恶霸进城，怎么嚣张怎么来，懂吧？”
“保管禅心阁的人就盯上我们。”
谢尘缨：“所以我要扮演纨绔跋扈世家子弟对吧？”
微生泠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聪明。”
像谢尘缨这样半大不小的少年，又伪装成家世显赫的草包废物，身边还跟着数位高阶修士。
最容易引起禅心阁的注意。
保管能将那缕灵息的主人揪出来。
琅嬛从乾坤袋里取出数张凶神恶煞的面具，皆刻上古凶兽，面具背后印着梵纹咒术，能隔绝修士的窥探。
琅嬛：“把面具戴上，万无一失。”
秋月凑过来“哇”了声：“好丑的面具，三师妹你前两日在炼器阁闭关就是为了捣鼓这个？”
“嗯？”琅嬛手里捏着那穷奇面具，给了她一记眼刀，似乎在不满这样的说法。
“她不是这个意思。”裴声给了晏白一个眼神示意，后者上前将秋月拽走：“她的意思是，这面具实在是太炫酷了，让我们戴上一看就不像好人，保管自带清场buff。”
琅嬛点头：“嗯。”
这还差不多。
她做的面具怎么可能丑？
上古凶兽，威风凛凛好吗？
微生泠戴上梼杌面具，雾薄灯戴着混沌面具，两人灰袍加身，自带寒冷的锋芒，站在一起像地狱索命的修罗。
裴声咽了咽口水：“你们俩能不能别像煞神一样看我？给我一种我随时都要被你们抹脖子的错觉。”
微生泠：“怂。”
雾薄灯：“没出息。”
“搞笑。”裴声淡定将那饕餮面具覆在脸上，绣着九天玄鸟纹的腰封一束，灰袍翻飞，他自虚空握起玉霜枪，指向众人：“我裴声的名号在天殊年间说出去，可是会让凡间小孩连做十天十夜噩梦的存在。”
“小爷会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