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当日汇聚了凌水当地的名门望族和政府高官以及封地贵族代表,他们各个身穿黑衣,胸戴白花,或真诚或虚伪地落下几滴泪来。
大部分人来的目的并非送恩老爷最后一程,而是想看那个关键的礼仪——摔瓦。
他们想要搞清楚,从此以后枫眠山庄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恩氏家族的话事人到底会是谁。
这是一场必然爆发的争斗,恩喜儿也要在今日让所有想着吃绝户的人断了念想。
“摔瓦,起灵!”
丧葬主持人是恩喜儿的大伯,他虽然年长于恩老爷,但可惜资质平庸,当年继承枫眠山庄没轮到他。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示意让他来拿瓦盆。
“慢着。”,恩喜儿的三叔咳嗽了两声,“这个瓦,应当由谁来摔?”
“自然是喜儿来摔,她是二哥的继承人,未来的族长。”,四叔言之凿凿,他的儿子也用力地点头。
“我可不这么认为。”,五叔和六叔异口同声,“摔瓦之礼从古至今就是男丁来做,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家来碰瓦盆?”
几个表亲也连声支持:“应当让这辈最年长的男丁来!”
“怎么也应该让家耀来!他是恩老爷的儿子!”,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恩家耀突然被点名,他立刻躲到长姐身后:“我才不摔这个盆,我害怕,我要喜儿姐摔。”
“就是就是,恩喜儿是先族长亲笔遗嘱定下的继承人,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吵的!”,几个旁支子弟带头声援。
“恩老爷疾病缠身,神志不清,谁能证明那是他的真实意愿?”,三叔突然说道,“你看看他们家三个孩子的名字,喜儿、盼儿、家耀,谁才是恩老爷心里的继承人,这几个人的名字早就告诉我们了!”
“你在二哥灵前放的什么屁!”,大姑姑气得面红耳赤,“这几个人的名字是谁取的?分明是爹爹生前的遗愿,病卧在床的时候非要给孙辈取这几个名字,二哥他不过是为了尽孝,让老人家开心,他明明从来就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恩喜儿眼球里已经出现了红血丝,眼见时辰就要到了,这群各怀鬼胎的家伙还在这争来吵去,她本不想让场面太难看,毕竟还有这么多尊贵的宾客,但现在她必须一锤定音,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