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哑口无言,只是盯着沈韶手腕上被烫红了的一片,心里偷偷揪着但是不表现出来。
家丁敲门进来,给恩掌柜递了一盒冰镇芦荟膏,马上就又退了出去。
“还好不是沸水,也只烫到一点。”,恩喜儿半蹲下来,轻轻握着沈韶的手,往她手腕内侧涂药,“有点冷,你忍一下……沈姑娘放心,肯定不会留疤,保你手腕和之前一样漂亮。”
“我、我自己来就行。”,沈韶转头看了看老爹的复杂的表情,不好意思地向恩掌柜道歉,她想自己涂药,但恩喜儿手速极快,已经帮她搽好了——当着沈千山的面,强塞人情。
沈中堂摇了摇头,重拾话题:“恩掌柜,我们说正事吧。”
他示意沈韶把文件拿出来:“恩掌柜,请先签完这两份材料,我才可以和你说详细的情况。”,沈千山看着沈韶又叹了口气:“就算你知道我要来找恩掌柜协助调查,你也应该等文件签了再说案子的事情,我给你强调过多少次程序规范,你就是记不住……我听谛听的探长说,再一次人生那个案子,你也是先做了事,后补的材料,差点进局子。”
沈韶龇着牙尴尬地假笑了一下,心里骂臭老头干嘛老喜欢在外面揭她的短。
恩喜儿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在那两个文件上签了字,连同电子版一起迅速同意授权。
“沈大人,我相信您,希望您也能信任我。”,她把文件还给震惊于此的沈韶,“您为了您的正义,我为了我的儿子,我们在这件事上,没有利益冲突。”
沈千山冷哼一声,他见对方签了文件,便也不再端着装样子:“你信任我,是因为我为官刚正,不会自毁名誉;我不信任你,是因为你和那个树醒风是法定夫妻,你们当年教唆恩……你弟弟插足皇室婚姻,还提供肮脏的资金帮贪官污吏脱罪,在我看来,你们夫妇二人分明是一丘之貉!”
沈韶对“插足”这个词起了强烈的兴趣,二十年前的故事果然还有很多值得挖掘的东西。
恩喜儿十分严肃地对他说道:“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提也没有意义,我和醒风分居多年,他背着我做过什么,我一概不知。”,她强调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一个母亲,您也有孩子,我想您能理解这一点。这次事情发生之后,您不也是先放下了自己平日里最得意的刚正不阿,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女儿保护起来,直到确认了没有能伤害到她的证据,才开始行你所谓的那一套正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