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被逗乐,她坐到了恩掌柜旁边,稍微聊一会儿天就差不多该继续一起研究资料了。
“恩掌柜,您会弹钢琴?”,沈韶看向客厅里的三角钢琴,“我不会,醒风会,但是他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会……他觉得艺术、文学之类的学科,都是没用的东西。”,恩喜儿喝了一口茶,“说实话我觉得他就是活得绷太紧了,永远在追逐新的目标,像完成任务一样……沈姑娘你也是,没必要那么条条框框的,有时候就是该任性一点。”
沈韶心说您是不知道,我背地里可坏着呢。
“我知道沈姑娘你身负重担,但我个人觉得,就算背着重重的包袱前行,该笑一笑的时候也还是要笑。”,恩喜儿指了指自己,“过去没有办法改变,不要总回头,要向前看。”
沈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身负重担”的,她过去的事情除了父母清楚以外,甚至连对中校都没有说过,那些带着血肉、眼泪、数不尽葬礼的记忆,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是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汗涔涔地突然惊醒,亦是推着她走上这条荆棘之路的力量。
“恩掌柜,谢谢你。”,沈韶不是喜欢听鸡汤大道理的人,但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有资格这样劝她,“我们继续看资料吧?”
……
沈韶换上了方便活动的裤装, 昨天晚上她本想网购一些春季衣物,正好被洗完澡到客厅喝水的恩喜儿看见,对方说“你现在买要什么时候才能送到?这里是铎国,可不像咱们谕洲,这帮磨洋工效率很低的。”,于是直接从墙上抠下来一块平板递给沈韶,叫她直接在上面挑,让人稍后直接从门店送到酒店来。
她默不做声地把衣服的价格查了一下,准备等回国了给恩掌柜一并转账回去,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占人家的便宜。
此刻,她站在一条奇异的马路旁边,这条马路的东侧是质地优良毫无裂缝的柏油材质,但西侧则是破破烂烂的泥巴和石块,一线之隔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