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无奈地扶额:“我倒是出于安全考虑调查过,这片社区都是独栋住宅,有人的共二十七户——包括在大殿任职的几个中高层官员,一般是有钱的父母给置办的房产;以及一些没有继承封地只有头衔,拿家里的钱开府的贵族;还有周边城邦世家子弟的家庭,在王城买的房子。”
恩竹好奇地提问沈韶认不认识这些人。
“名字都知道,你要说认识么,那差不多也算是认识的,但不是很熟吧。”,沈韶继续处理着食材,并把一篮子蔬菜递给恩竹让他洗洗,“父母辈的交集可能相对多一点?比如在别的社交活动上有过一面之缘什么的,或者在大殿里上下班的时候坐过同一趟电梯。”
军官随手把大信封一丢:“我们不参加也无所谓吧?你的工作一向是低调要紧。”
沈韶点了点头:“你给自治会那边回一封信,就说我们工作忙,时间上没办法好了。”
两人一起做了晚饭并食用,在这之后一同排练复习明天恩竹上大殿汇报的措辞。
……
早晨七点,恩竹起床洗漱并制作早餐,随后就要去大殿述职。
今天是他第一次穿勋爵的贵族礼服,恩竹打量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虽然内务司皇室工匠制作的礼服十分服帖,而且版型优良、工艺精美,用料考究且昂贵,上校作为军人足够精干挺拔,不夸张地说也多少能算是个肩宽腿长的衣架子,但他还是莫名觉得有些违和滑稽,仿佛是有什么在提醒这件衣服的主人,他并非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真贵族。
上校准备出门,心想沈韶应该还在呼呼大睡中,她为了这次的任务放弃了周末,前几天又连夜赶工完成并上交了调查报告,今天谛听给她批了调休,所以到中午之前,闹铃都不会响起。
然而实际上沈韶早上六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在紧张今天的早朝,一方面是不确定恩竹能否按自己的计划如愿表现,一方面是担心沈中堂的反应。
她瞒着亲爹,擅作主张,偷偷地把这个案子推向了危险的悬崖。
而沈千山不是傻子,他一定能瞬间看穿这一切是自己女儿的诡计。
……
“臣,雷斯亚尔钦长官恩竹,参见圣上!”,上校毕恭毕敬地行伏跪大礼,向皇帝磕头。
“臣,勤哲城三世子爵,参见圣上!”,勤哲子爵腆着肥胖到将礼服快要撑爆的肚子,艰难地向皇帝行礼,胖子的喘气声听着像个破旧的老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