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鸿腾酒楼就是牛,氓南这种偏远的地方,竟然也有他们的分店。
每一个城池,他们总能把自己做成最高端,也最赚钱的那一家。
雅间里,几位县令都已到场了。
卫颜看过画像,自然能一一对得上人。
左手边穿着银色袍子,正闭目养神,好似在修道的女人是西护县的县令曾春生。
她是天盛十九年的考生,如今是元顺二十七年,怎么也算是两朝元老了。
她表面上也是草根,但是实际上,和世家是沆瀣一气的。
早些年的时候,投靠世家的学子居多,一投就是多年。
她是在氓南呆得最久的,从下放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西护,官职从未变动过。
整整二十八年,她没挪过窝,在西护安了家,连孙女都有了。
而她右边的那位,胖墩墩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是一坨肉的女人,叫做阿林,是固北的县令。
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是当地的土着,原先是阿依部落首领的女儿,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冲突中,她为平息官民的争端,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她就在县里任职了县丞,算是两方人马的纽带。
后来固北的县令因为暴乱,去调节的时候身死,凶手至今没抓到。
上任县令死得匆忙,由阿林这个县丞暂时主事,奇异的是,再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经过回溪太守的提议上书,由中书省破格将她变成县令,不过……是暂代。
哪怕过去了十几年,依旧是暂代的。
虽说县令这个官,卡得不是特别严格,只要操作得好,有胆子,不用考也是有可能得到的。
可阿林是不一样的,因为她就是本地人,且家族部落在本地也算强大,所以她只能暂代。
官员的更替,自有流程,并非想要摘了乌纱帽就能摘除的,哪怕是陛下,也还得有合适的理由,还是挺麻烦的。
而暂代的就容易踢开多了,平时有权限管理,可要是朝廷派人来接手,也是名正言顺的。
而中间的人,是巢会县的县令,王少华,王家的人,元顺二十年考生,且是第十名。
原先是在衢州繁烩,也就是现在连若云呆的县城做县令,同是县令,品级待遇是是完全不一样的。
王少华是被贬过来的,有了七个年头。
只知道在她的治下,繁烩煤窑的开采死了一名监官,二十名矿工。
所以,被贬谪到了这边做县令。
这就是有背景和没背景的区别。
那种程度的事故,没有大背景的,怎么也得被判一个徒刑二年吧,人家不但没事,还换了个地方继续做官。
看三人聊天的架势,两人说话身体不由得往王少华的方向倾斜,由此可以看出,她才是中心。
卫颜不动声色的打量完,浮夸的哎呀一声,“各位来得真早,莫不是天不亮就开始出发了吧?不必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