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租车下来,这边有一个古泉公园,恒山庙就在后面。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神佛,可以保佑呢。”
许攸对着刘慧道,又摸了摸看着他手里薯片的轴。
“别担心,今天晚上前,你们肯定可以到花都,那里有一处我买下的地方,你跟你女儿可以一直住在那里。”这时候,秃子男司机不在,许攸对着刘慧直接说道。
刘慧的眼睛先是惊讶,然后愕然又担忧、迟疑的张嘴,想说什么。
许攸看了她一眼,“以后再也不见。所以,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东西。”
刘慧的眼眸睁大,那颗美人痣的瓜子脸,看起来非常的冷艳又熟美,只是缺了一点气场,显得异常柔弱,“为、”
许攸心里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担心什么,所以,他直接冷淡的向着阶梯下面走了下去,尽量杜绝女人心中的可能。
刘慧盯着许攸背影,眼里依然存在着淡淡的恐惧,她还不知道许攸让她们住的是什么地方,会不会被骗,会不会是贩卖人口的地方……
但是不管怎么样,能离开这片噩梦之地……
至于其它,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虽然这一刻,在她心里,这个年轻的男生和那些玩弄过她们母女的人一样可怕。
“再也不见……”石莎被轴背着,眼睫毛蹭着轴的头发,眨了一下。这时候,她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轻松。就像是一座大山从她心底里搬开了。
然后是微弱的喜悦和死意,没错,两种情绪就是这么鲜明而纠缠。
还有一丝丝对身后母亲刘慧的厌恶和恨意。
她怎么可以跟那个她的同学……
她爸爸是什么?
对宁武县荣涛、对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的恨意在心底里宛如沸腾的开水,对于刘慧做的事,一齐恨上了。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母亲是她最后的至亲。
其它的大伯、表姑、舅舅、表哥、表姐,关系都普普通通,各自在各个城市发展。
有做了生意,家里买了城市一环房的大伯,子女在小学的时候就送去了传承百年的大武馆师傅,他爸爸去求她大伯,希望把她送进去,也是被赶出来。
唯一的一个表姑嫁给了广东那边的有钱人,她从小过去,被那两个表哥挖苦辱骂,就因为反手把他们打了几个耳光,打哭了。被他们家的保镖,脱了裤子,让她那两个表哥打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表姑,在听了那两个表哥的话,又打了她几个耳光,哪怕是她妈护着她,都被拿鞭子抽了六七下……
然后再没有来往。
跟她关系好的,只有三叔家的三婶和住在宁武县的舅舅一家……
而她表姑在听说她考上了太原龙城五中,居然就要她当她姑父人际圈的交际花,也是三婶帮她把那个疯女人骂了回去,哪怕是被表姑带来的保镖打烂了嘴,差点扒光衣服……
她真的想,在知道许攸说的那两栋别墅,她想要把对她最好的三婶和舅舅带过去,但是她知道三婶家还有那个滥赌的赌鬼叔叔和他的混子儿子,那两个男人都是脏水沟里的臭虫!
如果不是她一直对那个恶心的堂弟警惕,那天晚上,她随身的行李箱里的内衣裤就会被那种畜牲偷走,被发现的时候,甚至还在做那种事!!
还有她舅舅,虽然对她一直维护,可是她舅妈眼里只有她儿子,拼命的帮她说媒,只想着把她嫁到有钱人家去,问她要钱,她不同意就对她破口大骂。
而在那个她起了念头的时候,确实是蠢猪,就像那个男人——那个看起来比她还年龄,但就像是她爸爸,比她爸爸还可靠,那么冷漠,那么自信,那么嚣张,简直就像踩在她的身体上,逼视着她。
她这种脏女人。他好像背过她呢?那他是不是也脏……
心里情不自禁闪过了一辈子都没有的恶念。
果然是人脏了,心也就脏了吗?
“我是蠢猪,我是猪……我是一头蠢的母猪。”心里这样拼命的诋毁着自己,好似这样才会好受,好似这样才能割裂自己,她不叫石莎,她只是一头……
刚刚想到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