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边的喧闹声顿时都停了下来,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在手电光的照射和水光的映射之下,只见一个长相清秀,有着一双明亮、清澈大眼睛的十几岁的少年,在众人议论的当口,手拿起春华放在岸边的衣服,托举着走进水中,伸手递向柱子。
春华闻声,泪眼余光一瞥,发现这个少年是住在村西南的曹二叔家的孩子,名叫曹秋石。以前他较小的时候,也在一块儿玩耍过的。
此刻,这个少年在她的眼中,如同是上天派来的可爱天使。她的内心满是感动,对于这个少年充满着真诚的感激。
这少年自然而又纯真的举动,仿佛直到此时才惊醒了周围的那些看热闹的大人们,从而反衬出他们行为的不妥。不少人这时脸上挂上了惭色,几个怀有猥琐心事的男人脸上也挂不住,自觉熄灭掉了手中业已发热的手电。
那包狗子却并没有按灭手电,而是继续照射着水中的柱子两人。
他嘴里还想再说什么,却早被几个老成的妇女夹枪夹棒一顿呛:“快灭了你的手电筒,你们男人统统先到坝子上面去。天大的事儿,也得让人家春华这女娃儿穿上衣服再说。你们这都叫什么事儿,老脸就不知道害臊啊!”
包狗子一时也没辙,只得随众人一起上了堤坝。
柱子这才放开春华,扶着她抖抖索索上到岸边。春华哭哭啼啼,在几个老成妇女的帮助下,胡乱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这时,落在水里的羊已经被众人捞起。坝上的丁老汉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绵羊,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眼眶里老泪都给笑了出来。
他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感谢老天爷,把我的羊给送回来了。天可怜见,我老丁头命不该绝,羊就是我的命啊……”
羊找了回来,那他老丁头的命也就找回来了,他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至于是谁偷了他的羊,那不重要,他管不了那么多,重要的是他的羊找回来就行了。
老丁头家住在村子的南部,这次追过来的,大都是听到动静的村子西南片的村民。春华和柱子家住在村子的西北片,反倒是他们两家没有人过来。
这个时候,柱子还在堤坝上徒劳地向周围的人解释羊不是他偷的,他只是为洗澡的春华望风来着。
不防包狗子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抡圆胳膊,照着他脸上重重的一巴掌搧了过去,顿时就把他打得口鼻流血。
“你……你怎么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