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笔对她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的巨款,木婶儿的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她渴望的眼神中,原先存有的那些对不住春华的内疚,也在不知不觉中黯然淡去。
是啊,原来还觉得遥不可及的能救自己男人性命的救命钱,这时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变得唾手可得,怎能不令她激动万分。
只有春华面无表情的静静站在那里,仿若超然物外。她的眼睛虽也看见了那些钱,但她犹如看见一堆废纸一般,心中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的心已经死了,就在前几天母亲对着她跪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早已经古井无波。
包媒婆冷眼在旁,对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满意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说道:“哎呦喂,为了咱春华的事儿呀,这几天,可真是跑断了我这两条不值钱的老腿。也多亏了老婆子我软磨硬泡,这次才让曹家大出血,把他家底儿都给倒了出来。”
说着,她侧脸转向身旁的曹传连:“他二叔,你说是也不是?”
“呵呵,是是。”曹二叔尴笑着点头附和。
木婶儿自然出言道谢,说婆婆辛苦。
包媒婆这时也不接话,看了屋内几人一眼,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茶,惬意的咂吧了几下嘴,方才呵呵一笑,嘴里说道:“嗬嗬,我看呀,这门儿喜事呢,就这样定下吧。”
但木婶儿此时却没有点头。
她虽然看着这么多钱眼睛火热,但仍强自按捺住自己,用眼睛将那一堆钱翻来覆去点了好多遍,却是发现茶几上的钱只有三千,并不是自己所要的四千块。
于是,她的面皮上就有些不悦,声调提高了一些说道:“婆婆,此事还莫慌。曹家只拿三千块彩礼,也忒少了些,俺们要的可是四千。春华爹手术后还要吃药打针,都需要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三千块怎能够用?”
曹二叔是一个老实敦厚的汉子,整场都是包媒婆在说话,他也不去插嘴。这时,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担忧之色,看向包媒婆,但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春华娘,此事莫要再提!”
包媒婆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她向着曹二叔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很有范儿的挥了挥她那干枯的手,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春华娘,不耐烦的说道:“我老婆子可是从不说谎话。这不,他曹二叔今个儿也在这里,那曹家已是拿出了所有的家底,总共也就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