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自那天他决定自己一生一世和春华在一起之后,在他的心里,这句话已经对苏娜说了无数遍。
苏娜冲他不耐烦地一摆手,打断了他:“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我很抱歉,苏娜……”
曹秋实喘着粗气,无比困难地说。
“你闭嘴!”
此时的苏娜目赤欲狂,急得暴跳。她两眼冒火,一动不动狠狠盯着他,有一种想要暴起抽人的冲动。
“我觉得,我觉得……”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无比艰难地吐出了后面重逾千钧的几个字:“我们,我们俩不合适。”
“轰!”
曹秋实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在苏娜脑海里炸响,把她炸得一下怔立当场。
刚才他对她说抱歉和对不起,她认为可能是他犯了什么错误,要向自己坦陈,以求得自己的原谅。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令苏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两只大眼里早已泪雨滂沱,心脏似乎被人紧紧攥住,用力撕扯,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己的真心付出,到头来,换来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悔不听妈妈之言,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听妈妈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这一刻,苏娜痛彻心扉。曾经以为曹秋实是爱她的,他们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她。
这使她感到很伤心,很绝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相信爱情,还能不能再相信男人。
她浑身哆嗦,热泪横流,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着嗓子喊道:“曹秋实,你,你……”
话未说完,她便双眼上翻,仰头往后倒去。
曹秋实见状,吓得亡魂皆冒。说时迟,那时快,他瞬间站起,立马抢上前去,一把抱住正要倒下去的苏娜。饶是他身体结实,也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儿向前摔倒。
然后,没有半点儿犹豫,他扶住她,转身弯腰背起,着急忙慌地向着学校门口跑去。学校南面不远处便是区人民医院,他要送她到那里去看医生。路上有几个同学问要不要帮忙,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可能由于颠簸的缘故,半路上,趴伏在曹秋实背上的苏娜悠然转醒。她流着眼泪,说什么也不愿再待在他的背上,挣扎着非要下来。
她哭着赌气说道:“放我下来,不用你好心。我不去医院,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