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她无法,只得放下紧绷着的面皮,用手挠了挠头,面有难色的拒绝:“我不能说,那些话不堪入耳。总之,你记住,以后不要再去给客人敬酒就行了。”
“嗨,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呢,就这?”
春华看向他取笑道,一副嫌他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他闻言脸上勃然色变,双目圆睁瞪着她道:“怎么着?还就这,你还想让人说什么?这不是大事,你觉得什么样的才是大事?话说得那么龌龊难听,我可受不了!”
“你给我瞪什么眼嘛!我们是开饭店的,客人来吃饭,总不能让人把嘴巴都堵上吧?那样的话让人家怎么吃饭呀?”
面对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春华一点儿也不怕,仍是不以为意的笑着。
见春华不吃这一套,曹秋实一时也没了脾气,只得摇摇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轻叹一声:“唉,你觉得气我好玩,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四年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唯一不变的,是他和春华的关系。任凭他怎样努力,两人间的关系仍是止步不前,这使他颇感无奈。
“不是气你,秋实,你想想啊,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饭店里吃饭的什么人没有啊,尤其是喝了酒的客人,说什么话的没有?若是个个都去像你这般较真,那还不得把人给气死?有些男人也就嘴欠、嘴巴贱点儿,实际上也没什么。只要他们行动还规矩,我们开饭店讲究个和气生财,对这些一般不会太过计较。”
春华耐着性子跟他作了一番科普。
曹秋实听后将脖子一梗,不乐意道:“你不计较可我计较,我接受不了!”
“你计较也没法呀,咱们开饭店的,总不能天天和客人吵架吧?那样的话饭店也甭开了,干脆关门大吉算了,你说是不是?”
春华看着他,摇摇头,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递到他的手上,继续道:“秋实呀,你今天为了我跟那些人发火,我很感动,谢谢你。可是,作为当姐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你几句。”
“说吧,我听着。”
接过春华手中的茶杯,曹秋实喝了一口,他内心还是本能的有些抗拒,但却并不妨碍他听她说什么。
“是,你学问是高了,可在社会上混也得学会变通呀。以后做事情不能光凭感情用事,要设身处地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既然改变不了这个社会,那就得学会适应,就得先尝试融入,然后再谈改变。否则,你不就成孤家寡人了么,想想是不是这样?”
尽管觉得春华的话有道理,但在感情上,曹秋实一时还是接受不了,嘴上硬犟道:“我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我,怎么改变?再说了,要是变了的话,那还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