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写罢扔下笔,一转身时,又不经意扫了一眼那幅画,心中一动,便问吕升,“你说那屏风后面坐着一位姑娘?”
吕升“嗯”了一声。周寒向自己那桌走去,早有人围上前去看周寒的诗。周寒听到有人赞道,“好字,好诗。”
周寒心思不在诗上。她突然对吕升道:“我们赶紧离开。”说完急匆匆回到刚才的位置,把自己的包袱拿上。
周寒在众人还在围观她写的诗,没人注意时,便偷偷下楼去了。
这时方孝杰将周寒的诗稿拿进了屏风后。屏风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焦急道:“哥,他走了。”
方孝杰听到,立刻回身向周寒刚才所坐的位置找去,果然人已经不见。
方孝杰也顾不得其他人了,便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
景华轩的伙计正守在门边,看到周寒脚步匆匆地下楼来,还以为被众位才子赶了下来,并不意外,笑盈盈地送周寒出了门。
出了景华轩的周寒长舒一口气。
吕升不解地问:“公子,我们为什么要逃,我虽然不会作诗,但我觉得你写的诗挺好,不至于丢脸。”
周寒一边走一边跟吕升说:“这不是诗的问题。那幅画整体线条轻和柔婉。若我没猜错,是出自女子之手……”
周寒还没说出逃走的原因,脑海中传来李清寒清冷的笑声。
“你笑什么?”周寒十分生气。
“我从冥界回来,就看到你作诗,然后逃走。那分明是一幅春怨图,画此画的女子分明是动了春心,以此画来挑选自己的意中人。你怕是又惹上事端了。”
“我及时抽身了,能惹什么事端。”周寒虽如此说,但心里却是忐忑,不由得加快脚步。
此时身后有人高声喊:“宁公子,请留步。”
周寒听出喊她的人是方孝杰,本想故作没听到,但两个人影飞奔拦在她面前。拦住她的是两个家仆打扮的人。
周寒一脸窘,却不得不堆出笑,转过身,向来人施礼。
“方公子,还得麻烦你出来相送,真是过意不去。”
方孝杰还礼道:“可是不才招待不周,才让宁公子不辞而别?”
周寒忙摆手,“方公子别误会。方公子热情好客,让在下感佩。只是我还要赶路,又怕惊扰了众位大才的雅兴,所以就自己出来了。”
方孝杰上前拉住周寒的手臂,“你现在便是赶路,到晚间也赶不上宿处。明日白天再走也来得及,我与宁公子一见如故,今晚便住我家。”
周寒被方孝杰抓住,又不能挣脱,只得说:“怎么好意思搅扰了方公子的家人,我找家客栈住下便可。”
“客店简陋,哪有我家中住得舒服。我的家人都是极好客的,像宁公子这么有才华的人,更会极愿交好。”
方孝杰不由分说,拉着周寒往回走。周寒身后还有两名家仆跟着,分明是把周寒逃走的路堵上了。
“事端这就来了。”李清寒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周寒无奈,只得任由方孝杰拉着又重新上了三楼。刚进楼时,景华轩的伙计一脸狐疑地看着两人上楼,他觉得不可思议。周寒竟然被刺史家的公子亲自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