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虫子一离开马长安的身体,马长安的皮肉就如被火烤干了一样,变得皱皱巴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马长安胸口还有起伏,马槐会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周寒手掌中托着食阴虫走到马槐面前,周玉坚也跟了上来。
“马老爷,你儿子没事。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吗?”
周寒把食阴虫靠近马槐那张肥脸。马槐就感觉到虫身上有一股阴冷气息侵入他的皮肉,把他吓得一哆嗦。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知道。”
“你知道。食阴虫没那么容易钻进人体内,它喜食阴气。而人的身体,尤其是男人身体,阳盛阴弱,这虫子不可能自己恰好就钻进了你儿子的身体,一定是有人强行在你儿子身体种下了虫卵。”
“谁,谁这么阴毒,害我儿子,我要他偿命。”马槐怒吼起来。
周寒诧异,看样子马槐真不知道虫子的事。
“马老爷,我提醒你一下,你儿子是不是曾经有什么病,但被一个大夫给治好了?”
周寒刚才想过了,要在马长安身体内种下食阴虫,只能先用药物调整马长安体质的阴阳,然后再以施针的方式,将虫卵导入马长安的脑子里。做这些事最方便的人,就是大夫。
“是他!”马槐眼睛一亮,突然朝周玉坚跪下,扯着周玉坚官服的袍角大声哭诉道:“周大人,一定是那个人害了我儿,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我儿做的那些恶事,也一定是受这虫子的影响,我儿也是受害者啊,请周大人为我儿伸冤。”
周寒和周玉坚几乎是同时扯了扯嘴角,这个老狐狸倒把他儿子的罪名推得干干净净,最后还落了个受害者的名头。
“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不得欺瞒。马长安如何定罪,待我查清全部事实,再行定夺。”周玉坚也不客气,没有一点松口。
马槐身子一晃,垂下头来,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原来马长安真有病,这病平时显不出来,也不要人命。可马槐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呀,还指望他传宗接代。
原来马长安的病就是阳痿,房事不行。马槐顾及脸面,所以偷偷给马长安请了不少名医,但就是治不好。
四个多月前,连山县城中来了一个姓唐的游方郎中,称专治疑难杂症。
马槐巴巴地把人请到家里,给马长安治病。
唐郎中给马长安诊了脉后,很肯定地说,这病他能治。但有个条件,就是购买药材,煎药,医治都要他亲自来做,马槐不得过问,也不得旁观。
唐郎中说这是他祖传的秘方,他吃饭的根本,不能外传。马槐此时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也没怀疑。
十天后,唐郎中对马槐说马长安的病好了。
马槐十分惊喜,他要试一试,所以从自己家的侍女中,找了一个丫头送到了马长安房中。
半天后,满脸羞红的丫头从房里出来了。
马槐上前追问,小丫环羞怯地说公子生龙活虎。
马槐大喜过望,留下唐郎中在自己家中多住几天,要好好感谢,又急忙地托媒人给儿子说亲。
或许是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精力,过于旺盛,或许食髓知味,马长安几乎日日都要将家中的一个丫环拉进屋中,而且都不是同一人。马槐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