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说旁的,阿蒙总是你们赵家的骨肉。这几年人家喻家看着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帮衬了不少,你们就是念在这上头,也不该再闹了。”
“你们就不怕,晚上赵友财去你们梦里找你们好好聊聊吗?”
这话一出,赵友德赵友康几人明显浑身一抖。
尤其是赵友德赵友康,隐蔽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其实也不是为着来讹喻家一笔才来的,实在是来了这边两天,打听到了些事情,就想着如果能顺带从喻家身上敲下一大笔来,那也是件好事。
却不曾想,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子。
赵友德梗着脖子硬撑着气势:“……总之,友财的死有蹊跷,我们这些当哥哥的着急,你们应该也能理解……”
“不理解。”潘氏插嘴道,“我是真不理解!人在的时候没见你们着急,人刚走的时候也没见你们着急。眼下五年过去了,你们突然跳出来说着急了。谁理解?反正我不理解!”
赵友德差点被潘氏说得破了功。
他有些怨毒的瞪着潘氏。他记得他那死鬼堂弟还在的时候,有一次酒后还当着他们的面把潘氏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让潘氏去给他倒洗脚水,潘氏也低眉顺眼的去了。当时那死鬼堂弟可是好生跟他们吹嘘潘氏有多逆来顺受,他说往西,潘氏绝不敢往东!
眼下看着,这潘氏倒成了一条会咬人的狗了!
赵友德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心一横,拉着一张脸道:“……潘氏你收了喻家这么多好处,自然向着他们说话!我不管,既然潘氏你不愿意替友财讨回公道,那我们来!……我们是友财的血亲,赵家先前也有些长辈的墓跟友财的墓差不多在一处,从今儿起,那一块地就交由我跟友康来照看管理!”
潘氏冷笑一声。
有些人把坟茔看得很重,但她才不在意那些。
若非还有阿蒙在,她连七月半都不想供奉赵友财!
潘氏张了张嘴,一句“随你们高兴”还没说完,但杏杏却往前迈了一步,蹙着小眉头,说了句“等下”。
赵友德他们脸上那兴奋的神色还未完全绽开,就硬生生被打断了,他们不耐又恼怒的看向杏杏,咬牙:“又是这个死丫头!”
这么多年,潘氏几乎也是看着杏杏长大的,对杏杏的话自然也是重视信服的很。
杏杏一说等下,潘氏便立时没再往下说,看向了杏杏,等着她把话说完。
小小的女孩儿雪服皓齿,蹙着眉头,拉着潘氏的手,低声道:“潘姨,你先别急,我听着有些不太对劲。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潘氏对杏杏向来信服,闻言点了点头,朝赵友德赵友康那边呸了一口,换了口风:“那是我公公婆婆,大姑子还有男人的墓,你们想都别想!”
还骂杏杏死丫头,那更是不能随他们愿了!
赵友德脸上神色一瞬间都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