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坠崖这一遭,白轻鸿在沈家的生活会怎么样。
沈驹钲看着白轻鸿,突然道:“你觉得二叔怎么样?”
白轻鸿茫然地歪头:“二叔?二叔挺好的,对我也好,还会保护我。二叔是大好人。”
沈驹钲点头,又问:“那你愿不愿意永远和二叔在一起?即便是村子里大家会因此笑话你。”
白轻鸿歪了歪脑袋:“可是二叔,大家本来就一直在笑话我啊,我是傻子嘛,大家都不爱跟我玩。”
沈驹钲闻言一怔,从前看白轻鸿总是没心没肺的,他以为她傻,不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拿她当笑话看……
他越发心疼起这个瘦弱的姑娘来,心底的想法也越发坚定了:“好,那明日我就去他们说,你与成亲,以后二叔保护你。”
“啊?”白轻鸿傻眼了,这是真的,没装。
翌日,沈二果然将沈驹钲和白轻鸿的事情传了出去。
不仅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捏造事实。
在沈二嘴里,白轻鸿赫然成了一个又傻又馋男人的寡妇,而沈驹钲就是那个二十七八了还没成婚,看到女孩便如狼似虎的人。
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在后山打得火热,白轻鸿还经常偷偷去后山找沈驹钲私会,两人多次苟且。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本来只有几分信,可又联想起上次坠崖,两人孤男寡女在山里待了一晚上,那事情就有点变味了。
沈母听到谣言时,气得手抖。
沈父在旁边沉默着,盯着地上的白轻鸿,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给撕了。
白轻鸿缩了缩脖子:“娘,你喊我过来做什么呀?”
沈二媳妇和沈三媳妇看着她时,眼神里满是鄙夷,该说她傻还是不傻?
说她傻吧,她打的可是沈驹钲的主意,那是村里最受人敬重,最炙手可热的庄稼汉子,体格壮硕,干活利索,一个能顶五六个人呢!
每回他光着膀子在地里干活,那路过的小姑娘都要往他身上瞧多少眼?
整个就是一个香饽饽。
说她不傻吧,她打的偏偏是沈驹钲的主意,沈驹钲可是她明明面面上的二叔,虽说是名义上的不带血亲,但这名声上得多难听?
无怪沈父和沈母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白轻鸿跪在地上,有些无措地看着两人。
沈母看向沈父,她是骂得累了,实在骂不动,对着个傻子,骂什么她也听不懂,纯粹是对牛弹琴,骂得也不得劲!
沈父沉默片刻,一拍桌子:“沉塘!不能让一个傻子坏了阿钲的名声!”
沈母又有些犹豫:“可这毕竟是老大的媳妇,老大刚过大半年,还没过……”
“我说沉塘!”沈父面色严肃,愤怒道:“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这怪谁?要怪就怪这傻子不检点,自己招惹了人,死了也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