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振冷静异常道:“我有一个关于陈云峰极为重要的消息,甚至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我用这个消息,换阿良的性命如何?”
陈云阙紧紧盯着钱振的双眼,只见其目光坦然,没有丝毫闪避。
“如今各方势力的底牌都已经浮出水面,我手中筹码无数,又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我,你这老东西莫不是在危言耸听?”
钱振摇摇头道:“你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则也是个井底之蛙,如今北庭真正隐藏在幕后之人,你还未看清。”
陈云阙沉吟片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钱振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信口开河,钱振在北庭为官数十年,或许发现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关键信息也说不定。
“好,就以阿良的性命来换你的消息,你说吧,怎么交换。”
钱振点点头:“你让人将阿良送出天武城三百里外,得到阿良安全的消息后,我自然会将这个消息和盘托出。”
陈云阙心中不断思虑利弊,如今自己是非杀钱振不可了,若是将阿良放虎归山,以此人对钱振的忠心,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一个武皇境的剑修,若是一直隐藏在暗中准备对自己不利,那饭都吃不安稳。
但钱振口中的消息已经引起了陈云阙的兴趣,陈云阙隐隐有种直觉,这个消息恐怕会关系到夺嫡之争最后的结果。
“好!格日勒,你亲自带人将阮良送出天武城!”
“谨遵六皇子殿下之令!”
阮良浑身颤抖,双目通红的看着钱振,彷如脚下生根一般,不愿意离去。
钱振走上前来,微笑着拍了拍阮良的肩膀道:“人,只有活着才有意义,走吧,安全了记得让我知道。”
阮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钱振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州府,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对于北庭百姓来说,钱振是罪无可恕的卖国贼,但对于孤儿阮良来说,钱振是自己暗无天日生活中的一束光,收养自己,待自己如己出一般,无关善恶。
格日勒明显是读懂了陈云阙眼神中的含义,一路紧盯着阮良,生怕其突然消失。
小半天时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天武城外三百里处的云鹤山,阮良目光冰冷的看了格日勒一眼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还有陈云阙,我一定会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格日勒不清楚阮良究竟用什么方法让钱振知道他目前的情况,但显然此刻不能够轻举妄动。
格日勒不屑的瞥了一眼阮良道:“我随时恭候大驾,钱振用自己的性命换你平安,你可不要回头就把命送了回来。”
阮良不再言语,身形一动,快速消失在葱葱郁郁的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