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云不朽徐徐侧目。
扭头看去，那竟是一处学校。
此时，操场上正进行着觉醒仪式。
觉醒台上，正站着一个神色恍惚，手足无措的少年。
“啧啧啧，居然是E级天赋！他不是年级第一吗？怎么会觉醒这种垃圾天赋？”
“这孩子废了！”
“的确废了，整个人生已经毁了，E级天赋，再加上住在贫民区，这孩子简直是就是天糊开局啊！”
菩云不朽身旁，此刻有着许多家长，他们是来关注自家孩子觉醒情况的。
台上的那位方华，他们显然是认识。
看着对方竟是最低级的E级天赋，如今一个个眼中满是怜悯与唏嘘。
突然。
一个浑身脏兮兮，穿着工人制服的妇人在人群中爆发了。
“都闭上你们的臭嘴！我孩子不是废物！”
“E级天赋怎么了？怎么就人生毁了？”
“难道只有成为大修士，才算是人生没完吗？”
“我家孩子将来同样能成家，能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热爱的事，他只是需要更加努力些而已，
他才十五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妇人歇斯底里，气势十足，眼眶有些微红。
周围一众家长都是被其气势吓住，纷纷散开。
而不出意外的话。
这位妇人，便是那位方华的母亲了。
菩云不朽呆呆的望着这一幕，手中的酒壶，徐徐滑落。
这一刻。
他在这个妇人身上，仿佛看到了他去世的母亲。
一时间。
一幕幕画面开始如幻灯片一般在他眼前闪过。
足足怔了许久。
他这才缓过神，朝着这妇人走了过去。
“你说的没错，E级天赋又怎么样？未来照样能有一番事业，我相信你家孩子，因为我当初，也是E级天赋！”
菩云不朽朝着妇人淡淡说道，眼中带着一抹坚定。
妇人看着菩云不朽，不禁有些错愕，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谢谢你的鼓励，不过我孩子今后应该不会和你走上一样的路。”
“年轻人，你有手有脚的，哪怕天赋不行，也可以卖卖力气，存点钱娶妻生子，好生过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
再怎么也比睡在大街上当个流浪汉要强吧？”
此话一出。
菩云不朽不禁有些错愕。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
如今的他可谓是完全的不修边幅，头发蓬乱，衣着褴褛，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流浪汉模样。
如此情形，气氛实在是不禁有些尴尬。
随即，菩云不朽当即便是摸了摸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等走到街角，回头又望了望那妇人的背影。
菩云不朽那浑浊的瞳孔，如今已然是渐渐变得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