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方孔回屋跟史阳飙又喝了三杯,说有急事实在抱歉,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后就回来,回来后一定不醉不归。
再不走是真来不及了,牟成急得只差双脚起跳。
两人刚刚上车,车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出,才走了不到两百米,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闪烁的警灯。
牟方孔此时才真的相信牟成的话,不由得额头冒汗。
高速肯定是走不了,到处都是摄像头,只有往乡下跑,天眼的覆盖在农村没那么多。
一车四个人,后备箱备了两大纸箱的干粮,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得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牟方孔几乎没有走过这样的山路,虽然不用他自己开车,可是晕车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还有多久?”
牟方孔已经问了无数遍了,问得牟成都开始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可牟方孔是主子,他除了忍着还是忍着。
好在确实快到了,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子往下二十里就到了。
夜已经很深了,天地间一片漆黑,只能隐约可以看到山川的轮廓,在很遥远的山顶偶尔可以看到一盏亮着的孤灯。
汽车在山间呼啸着冲上山顶,发动机的声音清晰可闻。
刚刚翻过山梁子,这边的夜景却截然不同,山脚一片灯火通明,并且机器轰鸣。
虽然隔的不远,牟成也几乎是年底才回一次这个山沟沟里,从去年底开始算的话,他也已经有四个月没回来了。
下了主路还走了一截土路才到牟成的老家。
牟成的老家很破,只有他父亲一个人住,这个时候早睡觉了。
牟成喊了半天才将他的老父亲喊醒。
山里的夜还有些冷,牟成的老父亲听说是牟家的二公子,又把炉子里的火生了起来。
牟成回去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家里没有准备什么吃食,牟成老父亲就把家里那只唯一下蛋的老母鸡给铁锅炖了。
牟方孔由于晕车,没怎么吃,喝了两碗汤就去睡了。
一人守夜,另外两人随便将就了一个晚上,这也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晚上也确实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甚至一点响动都没有。
第二天,天还没亮,牟成和村里的十几户农民都进了山,男的女的都有,几乎全村出动。
牟成问了才知道,一个月前,山里开了一个矿,家里没农活的都去矿里上工,工钱三天一结,多劳多得。
“这里也能有矿?”
不止是牟成和他的两个手下不信,牟方孔也有些难以置信。
没听说过啊?
倒不是因为他有过实际的研究调查,确认这里没有矿产,而是在他的认知里,整个边南的矿业都该由他说了算。
这里有矿居然还能让别人抢了先?
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不行,得去看看他么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的矿也敢动?
“我们这是在跑路,不是在找项目。”
牟成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回。
没用。
有用才怪。
有用他就不叫牟二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