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瞧这事儿多逗趣!听说那新任平州刺史裴知进,明日将亲自主持两场公审,此中玄机,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场‘好地主’与‘恶地主’的戏码上演,哈哈,想想都让人忍俊不禁。咱们何不也去凑个热闹,亲眼见证这位出身名门之后,如何在官场中施展他的智谋与公正?”乐乐的话语中充满了孩童般的兴奋与好奇。
于乐也正想见识一下这位望族的后代的为官之道。
次日清晨,平州刺史府邸前的空旷之地,一座精心构筑的台榭巍然矗立,晨光中更显庄严而神秘。四周的百姓,如同潮水般汇聚而来,他们的脚步轻盈中带着几分急切,眼眸中闪烁着对即将上演之事的浓厚兴趣。在这风起云涌的时代,地主案无疑是最炙手可热的谈资,它不仅触动着每一个阶层的神经,更在民间引发了无数猜测与热议。
消息如同春风中飘散的柳絮,不经意间便生根发芽,迅速蔓延至每一个角落。一人口中的低语,转瞬便化作百人耳畔的议论,再而千人口中的热议,直至整个平州城为之沸腾。台下,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形成了一片浩瀚的人海,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那即将揭开面纱的舞台,期待着即将上演的正义与是非的较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只为这一刻的来临。在这小小的广场之上,即将展开的,不仅仅是一场案件的审理,更是民心所向、正义昭彰的象征,预示着在这个纷扰的世道中,总有一束光,能穿透黑暗,照亮前行的道路。
“升堂!”刺史裴知进一声令下,吵吵嚷嚷的民众们肃然安静起来。
“来人,带人犯!”
衙役们带上了一名人犯,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老实忠厚,身穿普通民服,像是位农民。
“堂下何人?”
“小,小民程老实,是,是程家村的村民。”程老实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你可知,为何被告啊?”
“回大老爷的话,小民不知啊!小民不过一个种田的农户,继承了祖业,有十亩良田。这些年,好在老天爷开眼,没有天灾人祸,所以小民一家人过得还算殷实,并利用一几年所得买下了周围几户人家的田地。可小民都是按当时的高价所购买的,没有一点欺诈呀!另外,小民见那几户人家过得确实不易,所以小民见他们可怜,就,就雇佣他们为佃户。小民从来没克扣他们的工钱,也从来没打骂过他们,可是这几日不知怎地,听说东北王要来主政,他们几人就反了天,把我们一家人拘禁起来,说是怕我们一家人逃跑。我们可是本分的老实农户,为何要跑啊!他们还说,等东北王来了,要分小民的地,这是为何呀?小民可是用自己的辛苦钱买来的地,为何要分啊?小民,小民冤枉啊!”说完,程老实泪流雨下,委屈至极。
“肃静,来人,带原告上来。”裴知进大喊道。
“哥哥,这家伙有意思啊!他不先让原告上堂,先听被告的!”乐乐看出门道来了。
于乐没了声,只是盯着台上。
“你等都姓甚名谁,统统报之本官。”
“小的张阿顺、小的刘二、小的曹氏、小的徐三虎。”
“你等派个代表出来说话。”
“我,我来,小的曹氏,是,是程家村的村民,我,我们几人状告程老实,他,他是地主,他买了我们的地,还雇佣我们当佃户,我,我们要分他的田,我们怕他带着全家跑了,所以,所以就把他们一家人看了起来。”
曹氏之姿,略带几分不羁与凌厉,眉宇间仿佛藏着未了的锋芒,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泼辣劲儿,让人不禁遐想,她或许非寻常温婉女子可比,倒像是从市井巷陌中走出的女子,带着一股子不被世俗所拘的野性与率真。
“本官问你,你们几户人家都因何卖地?”
“回大老爷的话,我家是因为我家男人上山不小心跌落,把腿弄残了,为了给他治病,不得不买地,他们也是因为家里事不得不卖地的。”曹氏回答道。
“本官问你,你们卖地之时,是主动找的程老实,还是程老实主动找的你们?”
“我,我们双方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