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王献直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海内诸豪都统,嘿嘿,这名字起得真有意思。咱们是不是也得改改名字啊,东北军这名似乎简单了些。”乐乐如今对番号起了兴趣。
“别瞎说,咱们又不造反,东北军也是朝廷叫才能叫的。”于乐不想再瞪乐乐了,快要成习惯了。
“哥哥,如果你是安嘉杰,你怎么平息这场造反啊?”
“我,当然是软硬兼施啊,一边镇压,一边招降。毕竟那帮造反的头目都是盐贩子,不是农民,他们不过是利用了农民罢了,唉!”
“哥哥,你何故轻叹连连,心绪似被云雾缠绕?”乐乐轻步上前,眸中闪烁着不解与关切。
于乐微微侧首,目光悠远,缓缓言道:“史书浩瀚,记载无数风云变幻,尤以农民起义最为波澜壮阔。然细观历史长河,那些以锄为剑、以汗为甲的农人,虽能掀起滔天巨浪,终难见一人登上帝位,坐拥江山。”
乐乐闻言,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轻启朱唇:“确是如此,哥哥所言极是。这背后,是否藏着那‘愚民之策’的幽暗影子,让百姓如井底之蛙,难窥天外之天?”
于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或许正是如此。不识字,不通文墨,便如同被无形之锁束缚了心智,眼界受限,胸怀难展。加之世事沧桑,人心易变,些许微利便能轻易动摇其志。而那些饱读诗书,心智通明之士,终究是凤毛麟角,难以遍寻。”
“哈哈,谜底揭晓矣!”乐乐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骤然响起,让一旁沉思的于乐不禁心头一颤,这丫头,总是这般古灵精怪,情绪起伏犹如春日风云。“哥哥,你可曾想过,正因民间识字解文者寥寥,百姓之思便似溪流受限,难以汇聚成海。眼界既狭,心胸亦难宽广,如此,朝廷治理便如顺水推舟,轻松自如。这便是古来所谓‘愚民政策’之根本所在,亦是那千年世家历久弥坚,屹立不倒的微妙玄机。”
她的言语间,既有对世态的洞若观火,又透露出几分年轻人的纯真与直率,仿佛是在历史的尘埃中轻轻拨开一角,让那深藏的机巧与无奈,在阳光下缓缓展露无遗。于乐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妹妹虽小,见解却颇为独到,这份才情与敏锐,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