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夏回了办公室,除了顾立夏,总共4个同事。
沈姨还不说话。
怪不得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真的是,问的问题千奇百怪。
“立夏,你们夫妻俩咋想的,好好的两个人挣三个人的工资不挣了?”
“还是你怀上了,你不想让江文上夜班?”
“还是江文一个大小伙子吃不了苦。”
“就算是为了淮南考虑,现在也不到时候呀。淮南毕业还有7年呢。”
顾立夏忽然有了主意,“其实和我娘家和江文老家都有关系,你们也知道之前我娘把我堵咱们厂大门口上,让我准备家里大哥结婚的三转一响。”
“我下面还有一个16岁的弟弟呢。他结婚也就一两年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不受重视,毕竟人家重男轻女。但是家里买了两个工作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怎么出这三转一响,还得出两遍。江文不同意,我心里也不愿意。”
“还有就是我们之前回村子里祭拜。老家隔壁的邻居。江文还喊一声小爷爷小奶奶。人家直接说他们家孩子多了住不下,要住我们的房子。”
“ 不是和我们商量,而是直接通知。原因是他的小儿子结婚了。大孙子都结了,小儿子不能老等着。但是自家又起不了房子。一家老小就想了这办法。”
“就隔着一堵墙。我听人家那个小媳妇儿说,反正也不是能够活长久的命。咱们也是提前用一下自家的房子罢了。”
“之前发了我爸的遗物。有一个专门的记账本。老家的亲戚借了不少钱。问题是谁也没说还的话。现在人也没了,很可能不认账。”
“既然挣了钱也轮不上自己花。那有什么意义?江文还得上夜班,劳心劳力的。我们一家人都合计过了。”
“就现在这个工资,这也不多,以后还得给淮南他们三兄弟娶媳妇儿。谁借都没有。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
沈姨觉得顾立夏聪明了。
王玲说了上厕所就出去传播情报了。
倒是张静开口,“是最蠢的办法。钱在你手里,借不借还不是你说了算。”
崔敏倒是来了一句,“人啊,自私点好,最好今年一次性把账给要回来了。秋天分猪肉和钱的时候,去老家要。”
“交粮的时候,老家的人会上你们家来的。吃个中午饭。虽然说就是费点柴火。但是做不做是由你了。交粮的时候你态度好点。”
“江文换到这个岗位,免不了和粮库的人打交道。到时候,随便拉一个你们家属院在粮库上班的人。多说几句,喊两声哥。”
“有那眼明心亮的总会传点闲话。他们还盼着你家江文给说两句好话呢。杀猪分钱那会儿去要,不就稳了吗?村子里那几个干部自然懂这个关系。”
“家属院里。你男人管考勤,还能不知道那个人多会儿不上班。饭点的时候,趁男人在家的时候上门要。”
“等王玲回来,下班以后,差不多这附近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你男人为什么换工作了。几个厂长就住在家属院里。没有人想给领导留个坏印象。脸皮薄的人家,说不定会自己上门还。”
张静家倒是从来没有遇上这些情况,只是感叹。“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也就是江叔心地善良。给他们借,像我家,算了,不说了。”
张静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举的这个例子不合适。
干脆闭嘴,不再言语。
熬到下班,顾立夏把篮子锁在了抽屉里。
只提了热水瓶。
拉着姜怀希就赶紧往家走。
进门,三个小崽子都在写字。
放下热水瓶。
去上厕所。
进来堂屋,洗手。
顾立夏往八仙桌上看了一眼三个人的本子。
都写了半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