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现在马上就过年了,去省城一个来回有多麻烦。
再者,一想到探监这事,谁能不犯怵。
那地方是能随随便便进的吗!
这个条件一出,倒是让大家的抗拒减轻了不少。
这宅子可是左修伟那家伙娶了省城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后回来翻盖的,还很新,里里外外用的都是好材料。
这要是不眼馋是不可能的。
连忙催促道:“那三叔你快去问问!”
左三叔捏着鼻子进了隔壁房间。
对上床上木愣愣看过来的两双眼睛。
“老哥,老嫂子,燕燕房间少了一些东西,人恐怕是跑了,就算报警也不一定能找回来。”
这话让老两口眼里本就黯淡的光又黯淡了大半。
其实他们心里也已经有猜测了,但现在得到证实,还是免不了心痛得厉害。
儿子坐牢,女儿丢下他们拿走家里仅剩的钱跑路,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要说死,又不敢。
往后可怎么办?
“咳,”左三叔看他们这样子也有点心酸,但很快就被熏得顾不得心酸了,“我们刚才在燕燕屋里商量了下,总不能不管你们,但大家伙也都有自个的难处。我就思量着,谁要是愿意给你们养老送终,那这个宅子就归谁,你们觉得呢?”
他们觉得不怎么样。
现在他们家仅剩的财产,也就这么一座宅子了。
但宅子跟自己的命比起来,又孰轻孰重呢?
“你们要是实在说不出来话,就眨眨眼睛,眨两下,就算是同意了。”
两人最后还是疲惫地眨了两下好像有千斤重的眼皮。
不同意,那就只能躺在这床上等死了。
死了之后这宅子也不知道会归谁。
反正肯定是等不到儿子出监狱的。
那还不如换来一份临终前的照顾。
起码到时候去的时候不这么狼狈。
“那我回头就写一份契书,老哥跟老嫂子待会在契书上摁个手印就行。”
契书写好后,左三叔又在床前念了一遍,最后拿了印泥过来,捏着老两口的手指头,在上面落下手印。
“老哥老嫂子你们先歇着,我再去隔壁跟大家伙商量商量。”
目送左三叔迫不及待出门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没一会隔壁又响起此起彼伏的争执讨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