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凭?”
徐宗文没有直接回复王恭,后者悻悻不语,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徐宗文伸出手掌用两指在身前的木案掂量了起来,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头顶的太极殿三个金字匾额朗声道:“这太极殿右通广内,左达承明,既集坟典,亦聚群英。太极殿内,诸位都是天下文武英才,俱各出自门阀士族,太极殿内能言之语俱是关乎江山社稷存亡,亿兆庶民生计,太极殿内能议论的俱是军国重事,诸多庶务。”
徐宗文锐利的目光倏然射向群臣,他不怒而威,声如洪钟:“而有些人,对上辜负陛下信重,饱食终日却尸位素餐,对下牧民敲骨吸髓,贪婪无度且假公济私,对中毫无廉耻信义,卑鄙龌龊又冠冕堂皇!”
“需知天下之安危,万民之福祉皆在诸位一言之间。”
徐宗文一字一句抨击在所有人心中,他注视着那些已经低下头的官员:“孤虽无才但也知明君需良臣辅佐,国家需能臣治理,而不是任由那些无才无德之人窃居官位而无所作为!”
“来人!议郎殷仲堪咆哮朝堂,无人臣之状,失仪。”徐宗文朝着殿外发号施令:“着扒去其朝服,摘取梁冠,给孤拖出去。”
“呼啦啦……”徐宗文一声令下殿外值守的禁军甲士立刻进殿将殷仲堪拘拿。
禁军甲士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殷仲堪自是不能敌,但他仍怒骂徐宗文:“徐骁,你妄自称尊,僭越欺君,要挟百官,排斥异己,你是大晋朝第一奸臣!你,你终将自食恶果,不得好——”
后面那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殷仲堪便的嘴便被人捂住了,随后禁军甲士捂着殷仲堪的嘴将起拖出了太极殿。
徐宗文笑了:“殷仲堪数次攻讦孤,孤多年来都对其多番忍让,希望他能够洗心革面,所以最多贬谪出京,如今他变本加厉结党营私,甚至当面在朝会抨击弹劾孤,我相信换做是你们,你们也忍不了,是吧?”
“所以,孤以后不想再见到此人。”
“还有人想说什么的吗?”
“无话可说的话,”徐宗文拔出佩剑:“孤要杀人了。”
徐宗文一句话立刻在表面平静的百官中掀起了波澜,所有人立刻垂首默不出声。
由此可见,徐宗文如此做法已经不是第一了。
甚至有些人已经是司空见惯。
“郎中荀充、御史……勾结外藩,结党乱政,犯谋反之罪,斩首。”最后念到王恭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录尚书事、中书令王恭受顾名之恩而不能竭其股肱,尽其心力,罔主蒙上,矫诬朝旨,意图谋逆,反形已露,今依《晋律》诛灭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