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刘县尉差你们过来寻我,到底有什么要事?”徐宗文进了房门,还没有坐下,扶着案角提问道。
二人这才缓缓道出来由,原来是徐宗文命刘裕替钱唐大堤南岸百姓搭建房屋,但是木材奇缺,可以供建房的位置都在高处,有点难度,希望徐宗文能筹措一点木材,另外裁军的粮食也不多了,只剩下五日之用……
粮食的事徐宗文已经让郭裳拿郗俭的文书去粮仓提调了,只是这剩下的木材有点难办!
钱唐大牢,关押钱唐令丁泰的囚室中,徐宗文正在进行审讯。
“丁泰,你先前已然招认了朱祯毁堤淹田,看来你也算是良心未泯,不如把你肚子的秘密都说出来,等此案结了,咱们都好过,你的官职肯定是保不住了,你的性命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在陛下那些替你陈情。”
“你好好想想,已经迈出了一步就再往前走两步,不就是康庄大道了嘛?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不想为了你的妻儿老小和你丁氏全族想一想吗?”
徐宗文带着一壶酒,在丁泰对面摆了一张梨花案,弄了几碟小菜,也不顾丁泰,自顾自吃了起来。
自从到了钱唐他每天都忙于办案查案,连好生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想到朝廷的第二批赈灾粮还没有到,二十四士族的粮食也还没有个着落,他就心急如焚!
“拜你所赐,朱氏满门我都拿下了,就在这钱唐大牢里头,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是你供出他们,会怎么样?”徐宗文吧唧着嘴,咀嚼着饭菜,开始采用攻心之策。
丁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暗中打量了徐宗文一眼,这个年轻人怎的如此有心机?
“好吧!我说我都说!”出乎徐宗文的意料,丁泰很快就妥协了。
根据丁泰所陈述的,朱氏和他都是受吴郡太守顾悦之指示,他手中还有一封顾悦之写给他的密信,就是那封密信让朱祯掘开南岸淹田的!
“快!签字画押!”徐宗文激动的站了起来,让张三将供词放在案上让丁泰签字按手印。
徐宗文拍了拍屁股离开了大牢,临行前将那桌子酒菜留给了丁泰,后者也不客气,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整个钱唐除了士族,都急缺粮食,大牢里的伙食更是难以下咽……
徐宗文出了大牢,望着剥开迷雾的天际那一轮被遮蔽的日头展开了笑颜,他忙吩咐:“快,让张四带上我的节仗还有所有的左羽林卫去吴县把吴郡太守顾悦之给我捉来!”
“诺!”张三拢了拢手,得到命令快速离开。
第二日清晨,吴县太守府前,张四率领两百左羽林卫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吴郡太守府。
“你们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顾府君的府邸,你们竟敢硬闯?大白天围攻官府,这是要造反了吗?”守门的兵丁拿出武器试图组织张四带着左羽林卫进太守府。
张三从马背上顺势跳了下来,从身后抽出皇帝赐予徐宗文的节仗,前方的左羽林卫们纷纷知趣的给他让开一条道。
张三咳嗽一声,大声喊了起来:“钦命征北将军、司隶校尉、禁军大统领徐骁为扬州刺史,全权负责钱唐赈灾事宜,赐使持节,两千石以下官员有处置之权!若遇阻拦,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
太守府前的兵丁听了张四的话,见到甲胄严整,旗帜鲜明的左羽林卫,又看到那威武的节仗,纷纷跪在当地,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动弹!
很快,张四手持节仗,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成功抓获了吴郡太守顾悦之。
“我有冤情,我要上奏!”顾悦之发髻凌乱,满目狰狞!
张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冤屈到了钱唐见了我家将军再说!”张四又吩咐左羽林卫堵上顾悦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