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十年六月朔日,徐宗文率主力朱雀营人马在袭击了乌程后,击杀了反贼五百人,降服两千余人,军心大振!
次日,徐宗文便虚张声势,号称朝廷出兵十万围剿反贼孙恩,一路大举进入钱唐境内。
百姓得知是此前赈灾钦使徐使君前来剿贼,又对烧杀抢掠的反贼军恨之入骨,对朱雀营的到来无不欢欣雀跃,都拿出干粮果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徐宗文就如此利用自己的声望毫不费力召集了数万百姓将钱唐城给围了起来。
不出徐宗文所料,驻守在钱唐城的反贼军将领正是卢循手下大将范崇民,而范崇民手里正掌握着孙恩大军的所有粮草,约莫有十万石之数!
“让范崇民的人走吧,去给孙恩报信吧!”钱唐城北,徐宗文将朱雀营的旗帜分给围城的钱唐百姓,另外留下半数朱雀营人马,自己带着两千人,一人双骑,直奔吴县方向,去与孙恩决战!
两千人对十万人,这一次徐宗文是压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要知道雍丘之战时对决毛当的十万秦军时,徐宗文手里尚且有五千人马,如今却连半数都不到!
为此,不仅是郗俭等人相继进言,想要阻止徐宗文的冒险之举,这一次连一向计策与徐宗文不谋而合的郭裳都与徐宗文意见不一了。
兵者,大凶也!自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者鲜有,能独善其身者从无!”郭裳举了几个例子,上至君王上阵尚且被敌军生擒活捉,且不说区区两千人马去主动攻击十万大军。
“反贼的战力与秦军相比,熟强输弱?”徐宗文一句话让所有反对之人彻底闭上了嘴。
“雍丘之战我军是占了睢水倒灌雍丘之利,三吴之地虽说水道纵横,大小湖泽遍布,可是想重新来一次雍丘之战可是难如登天呐!”郭裳实话实说,徐宗文却并不以为意。
徐宗文望着北方,喃喃道:“想要战胜孙恩唯一法子就是出奇制胜,眼下我们已经打了一个胜仗,但是兵不足以让反贼们心惊胆战,好在钱唐被我们围住了,也算是给了孙恩一棍子,稍稍动摇了反贼的军心。
“所以,我们跟反贼接下来比的就是速度,看谁能先到吴县。”徐宗文望着众人,他放下叉腰的双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当然了,谁先到吴县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在孙恩到达吴县前,追着孙恩的主力打一仗,给予反贼重创!”
众人都知道徐宗文所说的并不简单,奈何徐宗文就是要一意孤行,郭裳与郗俭实在是不知道徐宗文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只是各自在思虑到底要如何痛击孙恩?
见众人沉吟不语,徐宗文郑重道:“行了,都别心事重重的了。知道的说我们骁骑军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打了败仗呢!”
众人被徐宗文一句话逗笑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不少。
徐宗文眼神凝重,按剑而立:“好了。北伐那么多仗都过来了,多少艰难险阻,多少生死存亡都闯过去了,不就是一个孙恩嘛!诸位相信我徐骁,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得胜的!”
“我们相信主公,主公是骁骑军的肝,骁骑军的胆,只要有将军在,我们便不惧!”郗俭眸色发亮,腰身更加的直了。
张轨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大哥指向哪里,张轨就打到那里!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张轨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做大哥的兄弟!”
“请主公下令吧!”众将齐声,引人侧目。
“好!”徐宗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自己的虎将,这才是一支像样的军队,一支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