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被传唤到和珅这儿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浓重的雾水打湿了路面,阵阵寒意,穿透衣服,直侵肌肤,这让赵新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新步履蹒跚地跟在李侍卫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埋怨着死去的弟弟。
弟弟赵恒太不争气了,为了一个乡野小女子,命丧黄泉,太不值得了,他辜负了老爷李侍尧的厚爱。
同时,他在不断地谴责着自己,平时对弟弟管教不严,教育不够,终于酿成了悲剧。
想到这一切的时候,赵新眼里开始流下眼泪。
现在当他被李护卫带进了这个房间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极度的害怕和恐惧。
和珅看着被带进来的赵新,一脸惊恐,两腿战战兢兢,浑身颤抖不停。
赵新见到和珅和喀宁阿,赶紧跪倒在地,说:
“奴才见过二位大人。”
赵新话音刚落,喀宁阿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
“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赵新被喀宁阿这一怒吼,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回大人的话,奴才赵新。”
“你家主人是谁?”
“大人,奴才是云南总督李侍尧大人家的管家赵新。”
“赵新,你给本官听好了,和大人和我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前来负责调查李侍尧的案子,下面本官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听明白了吗?”
赵新听完喀宁阿的话,瞬间明白了,他家老爷李侍尧确实出事了。
现在皇上都派钦差大臣前来调查老爷的事情了,老爷真是摊上大事了。
“回大人的话,奴才听明白了。”
“赵新,你家主人李侍尧触犯了大清律令,你把你知道的关于你家老爷违法乱纪的事情,现在如实招供出来。否则,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听清楚了吗?”
“二位大人,奴才听清楚了。”
“那你就快快从实招来!”
赵新跪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他前面的和珅和喀宁阿,双手紧紧按在地面上,说:
“回大人的话,奴才只是李侍尧大人家里的一个小小管家,从来不敢过问李大人平时的行踪,所以奴才对李大人的事情知之甚少。”
“一片胡言乱语,你作为李侍尧家里的大管家,岂能不知道李侍尧贪赃枉法的事情。你再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为李侍尧狡辩,给李侍尧洗脱罪名。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李侍尧的罪行,后果自负。”
“请大人息怒,奴才岂敢哄骗大人。大人应该明白,作为李大人家里的一个奴才,对于李大人个人的私事,奴才知道的越少越好。”
“所以,奴才坚持的原则就是从来不过问老爷个人的私事,也不打听老爷的这些事情,奴才只是按照老爷吩吩咐,规规矩矩地做事,从来不越雷池一步。”
喀宁阿一听跪在他面前赵新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赵新看起来是个踢头,太狡猾了,看来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