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总督府的大堂上,明镜高悬,大堂上端坐着一脸威严的钦差大臣和珅和喀宁阿。
大堂下面,站着曾经是云贵总督的李侍尧。
李侍尧看着上面本该是他坐的太师椅,现在却换了人,坐着两位钦差大臣,他心里极不是滋味,真是世事难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想当年,他也是云贵叱咤风云的人物,而如今,他却立于大堂之下,马上将要成为阶下囚。
人生世事无常啊!
就在李侍尧想这些心思的时候,忽然听到大堂之上,惊堂木一响,和珅一声大吼:
“堂下站着何人?”
和珅这不是明显的废话,他难道不认识堂下站着的是李侍尧。可是,和珅还是按照正常审讯程序进行,这样做才能显现出他的钦差大臣身份来。
不然,他害怕李侍尧眼中没有他,不理睬他,让他尴尬。
李侍尧听见和珅的大吼声,镇静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说:
“回和大人的话,大堂之下是罪臣李侍尧。”
和珅说:“李侍尧,本钦差和珅和喀宁阿大人奉皇上的旨意,前来云南调查你的案子。下面请你如实回答我们二位的问话,你听明白了吗?”
“罪臣听明白了。”
“李侍尧,你身为边疆大吏,本应该为朝廷竭尽全力,维护边疆安定,可你却不务正业,在边疆为所欲为,飞扬跋扈,贪污受贿,敲诈勒索下属,该当何罪?”
李侍尧没有说话,望了一眼坐在和珅旁边的喀宁阿。
喀宁阿故意把头回避过去,没有理睬李侍尧。
李侍尧心想,看来人情如纸张张薄,每个人到了紧要关头,只在乎个人利益,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薄情寡义。
他派人给京城里的阿贵大人送去的密信,至今杳无消息,看来阿桂大人也是指望不上了,李侍尧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就在李侍尧愣神痴想的当儿,坐在大堂之上的喀宁阿说话了。
“李侍尧大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边疆官民百姓啊?你有负皇上的厚望和圣恩啊!”
李侍尧听了喀宁阿的话,感觉到真是墙倒众人推。
他低头不语,沉思片刻,说道:
“和大人,喀大人,如果说我李侍尧有负皇上圣恩和厚望,真是灭了天地良心。我李侍尧对皇上和朝廷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天地作证。我无愧于皇上和朝廷。”
和珅一听,大声怒吼道:
“李侍尧,你现在还不低头认罪,却在这儿胡搅蛮缠,胡言乱语,成何体统。你目中还有钦差大臣吗?”
“和大人,臣实属冤枉,臣自从到云贵做总督以来,与阿桂大人一道联手,勘定边疆,严修战备,不出几年,就使缅甸国承认了大清的天威,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献还俘虏,开关放市。臣何罪之有?”
李侍尧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大堂之上的和珅和喀宁阿,继续说:
“边疆百姓从此不再遭受战乱带来的流离失所的痛苦,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大清社稷从此海内统一,边疆地区一片欣欣向荣景象,你怎么能说我有负皇上圣恩和厚望?”
和珅一听李侍尧的话,勃然大怒,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李侍尧,你给本钦差听清楚了,我们不是来这儿听你表功的!你的功绩皇上心里有数,自然会给你记在功劳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