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天服下傅云汐所给的那颗药丸后便坐下了,起初只觉浑身放松,然而紧接着便是阵痛袭来,全身上下无一幸免,皆剧痛难耐。
他在浴桶内双手紧紧握住扶手,竭力不在脸上显露出异常,可还是被傅云汐发觉,她匆忙打开浴桶一侧的盖子,把慕逸天的手臂取出,只见整条胳膊青筋暴突,血管清晰可见,令他本就极为消瘦的身躯显得更为吓人。
紧接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鼓包从心脏周边的血管缓缓朝着远端,也就是手腕的方向移动,慕逸天紧咬嘴唇,哪怕嘴唇泛白流血也一声不吭,慕逸白实在不忍他这般自残,便将手帕叠起塞入他的口中,慕逸白面部青筋凸起,汗水淌至脖子,眼角微微湿润,不知汗水里是否混有泪水。
“点火!”
傅云汐双目紧紧盯着慕逸天手臂血管上缓慢移动的“鸡蛋”,手中握着锋利的手术刀,吩咐陈建中把早已备好的火盆点燃。
“师娘准备好了。”
陈建中动作敏捷,他被那个鼓包惊到了,感觉慕逸天的血管随时可能被撑破。
“嗯。”
傅云汐全神贯注地盯着移动的鼓包,心中想着再远一些,再远一些,他服下药丸后,体内的蛊虫将会被驱除,割破远端血管便于蛊虫离开身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鼓包临近慕逸天手臂之时,傅云汐手起刀落,割破血管,挤出蛊虫,并用刀扎住扔入火盆中,
“烧毁它。”
蛊虫入盆,瞬间发出呲呲的声响,陈建中紧紧盯着蛊虫,防止它“死而复生”。
“啊——”
蛊虫离体的瞬间,慕逸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彻底昏厥过去!
……
“是否要换水?”
慕逸白见傅云汐给慕逸天把完脉,轻声询问。
“嗯!换水再泡片刻吧!目前至少脉搏已恢复,只是受损的经脉依旧脆弱,需要慢慢调养,只不过,想要恢复武功有些艰难,他相当于要从头开始,拳脚功夫容易练习,若想再次拥有内力就得看天赋了。”
傅云汐感到有些惋惜,出身于将门世家,十几年的武功尽失,恐怕对于大哥和父亲而言都会是件难过之事吧!毕竟内力若非从小习武,极难掌握。
“多谢夫人,如此说来大哥的身体无恙了?体内的蛊虫和蛊毒都已彻底清除?”
慕逸白欣喜若狂,此刻的喜悦简直难以抑制,功夫不重要,他会守护家人一生平安的,而且大哥本就喜爱诗词胜过刀剑,钟情文学胜过武学,日后让他专注吟诗作对也并无不妥。
至于父亲,本也年事已高,如果他还想习武那就慢慢练,如果不想的话做个悠闲之人也挺好的!
“没错,从大哥的脉象判断,其身体已无大碍,后续需花时间慢慢调养,此次当真多亏了紫嫣的药丸,不然咱们可就陷入困境了。”
闺蜜着实靠得住,傅云汐心想,下次见面一定要再给她带些美味吃食。
“你乃是慕家的贵人,连朋友都能帮衬到我们,夫人,此生有你,我是何等幸运!”
也不能怪慕逸白重活一世变得多愁善感,曾经他也自认为生性淡漠,在人情往来中犹如惊弓之鸟般警惕。
然而傅云汐抚平了他的伤痕,引领他走向光明,他亦是凡人,又怎会拒绝温暖的阳光呢?
“你又这般煽情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