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低头退出,太后那边因为公事发愁,皇帝这边歌舞升平。
离开叶晨的寝宫,好像整个皇宫都安静下来了。摇曳的宫灯在前头带路,走出后宫,瞧着郁方在石柱旁等着她。
瞧见魏伊人,郁方快步迎了上去,很自然的去拉了拉魏伊人身上的披风。
“娘娘那边可安顿好了?”魏伊人心里还记挂着前头的事。
郁方点了点头,“你的主意,素来都是最妥当的。”
修改文书这事,已经耽搁的时间够久了,郁方那边已经处理妥当,朝堂之上也就没有人能牵制太后,择日不如撞日,还不如今日就解决了。
太后同丁阁老发难,那是已经预想好的。
处置丁阁老,下头的官员肯定求情,太后娘娘可以先晾一晾朝堂的人,等着求情的人多了,再从轻发落丁家人。
只是,太后这个人情给了,你旁的要求就不能提了。
吏部修改文书,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太后告诉了众人,她要做的事必须去做。可也因为这一次明面上似乎有的妥协,保护了言官开口的勇气。
专政不霸道。
对于丁阁老说的事,魏伊人也承认。就算家道中落,那个人也得从小受过熏陶,有家风可以延续。可以说,他们的眼光确实是要比,那些在下头只靠年书过来孤注一掷的人要强的多。
为何要有穷人乍富小人得志来说那些,或有偏颇,但确实这种情形多的数不胜数。
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去用他们了。
你一个人的十年寒窗,凭什么比得上人家三代为朝效力?
但是,你这一代比不上,可以有第二代第三代,而不是说始终念书都是这些人。
阶级固化,于朝堂而言无益。
丁阁老是朝中的老臣,朝堂上争论了这么多场,魏伊人不信他听不明白,说白了不过就是来争往后的荣华富贵。
不管怎么说,吏部的文书一下,这事就此定论,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便是好事。
心口的石头,总算是放下去了。
郁方在一侧揉着魏伊人的手掌,“我都想跟姑母进言,让你赶紧往上提一提。”
这样朝堂之上,他们夫妻配合,郁方能省不少力气。
魏伊人笑着摇头,“我还得再练几年。”
今个太后娘娘还指点他,确实是没有经验,事情办的有些稚嫩。
说话的时候,起了风,披风的衣摆都吹了起来。
魏伊人想着快走几步,马车就在前面,可就思量这个功夫,郁方已经挪了位置,挡住了外面刮来的风。
大约这就是真的,遮风避雨。
魏伊人脚下的步子放的慢些,正想着这话,似乎有雨滴落下。
春雨自是下不大。
魏伊人抬头,本想着感受春雨,郁方的披风已经撑在了魏伊人的头顶。
“春雨发凉,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