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药,还是老天爷的惩罚,这孩子从出生就体弱多病,一直拿药吊着,如今已经四岁半了,看上去还没人家三岁的孩子大。
说句难听的,这孩子能活到几岁都不一定。
大人的错,不好让孩子承受,如今神医来京,永安侯才将她们母子接过来,不求什么让孩子长命百岁,但求少些灾痛。
“我总是在想,若是姐夫还活着,她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永安侯声音低落,满眼怜惜。
郑婉是战士遗孤,即便犯错似乎也受了惩罚。
一切,都是意料之外。
魏伊人紧紧的抿着嘴,她是可怜人,孩子也是可怜人。
一切似乎都是天意弄人,可是魏伊人瞧的真切,永安侯对郑婉的关心并不是假的。
“如此,该如何安顿她们母子?”魏伊人的手指疼麻了,也就不觉得疼了。难得,即便到了现在还能同永安侯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
永安侯微微的垂眼,让魏伊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情绪,只听着声音始终低沉,“母亲的意思是,只对外说孩子是阿姐在外头捡的。”
如此,魏伊人的心里明白了。
她还以为永安侯会问自己的意见,若侯府真的过河拆桥,心思百转千回想着自己的后路。
所幸,老太太尚且明理,不问自己的意思那就没打算给郑婉母子名分。
自己兢兢业业的守着侯府,身子尚且没调养好,若真出来这么大一个庶长子坐享其成来膈应自己,魏伊人如何能不恼怒?
如此魏伊人缓了脸色,刚想问上一句,神医可是说了那孩子得了什么病。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瞧着永安侯的视线已经放在外头的香附身上,“只是下头的人,还劳你多约束。”莫要在府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恰在这个时候,下头的人匆匆的来禀报,说是大姑奶奶家的小公子吐了。
永安侯肉眼可见的慌了,想也没想的松开了魏伊人的手,“可熬药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吐了?神医不是说他无碍?”
一连串的问题出口,人已经越走越远。
被永安侯攥过的手,这会儿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疼传了过来。
“夫人。”香附看永安侯离开,这才推门进来。一进门倒将香附吓住了,怎得魏伊人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许是有些乏了。”魏伊人平躺在软榻上,闭上眼刚想让自己歇息一会儿。
这边又有人过来了,说是老太太请魏伊人过去一趟。
“夫人身子不适,奴婢跟嬷嬷过去一趟禀报老夫人,有什么话晚些再说,想来老夫人是能体谅的。”魏伊人对侯府劳苦功高的,即便是轮也轮到侯府如今来迁就魏伊人了。
“母亲久病,出了这样的事怕她心优,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趟。”魏伊人让香附扶着坐了起来,原想着补一些胭脂在面上,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了,免得耽搁时间越长,她老人家越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