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犬,此处并非汝一介花子可至之处,本公子儆尔:速速远离,莫自误也。”一名弱冠之龄的纨绔子弟鼻孔朝上,满脸傲慢之色道。
传舍的大堂内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他们都对里面发生的事情感到好奇,不停地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正是那个形如枯槁、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老乞丐。只见他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并时不时地翻滚一下,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仿佛一个破旧的鸟窝,让人不禁联想到他可能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的形象了。
只见几个家奴打扮的壮汉正围着这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老叫花拳打脚踢。这些家奴们个个怒容满面,表情狰狞而扭曲,仿佛要将老叫花生吞活剥一般。他们一边殴打老叫花,一边口中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语。
“吾家少爷来此用食,令此间蓬荜生辉也。未料为汝一届老花子所扰,以致食欲缺缺,尔该当何罪乎?众仆役予本管家痛揍于此贱民,生死勿论!”一名领头的恶奴趾高气昂地喝骂道。
于是,那些恶奴“噼里叭啦”打得更起劲了,恨不能将老乞丐当场打死才解气。
公输姜被这一幕吸引,转身抬头一看那老乞丐,她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老乞丐披头散发,右边脸颊靠近嘴唇边有一颗黄豆大的胎记,他的头颈里有一条钱币大小的鱼,那条鱼被用盆子装着。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颤抖得几乎发不出来,嘴角剧烈地抽搐着低声呢喃:“鲁鱼……阿父……”
老乞丐缓缓转过头来,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公输姜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突然亮了起来,仿佛被点燃了生命的火花。
尽管公输姜此刻已经易容改貌,变成了一个陌生女子模样;而公输果则满脸污垢、面容憔悴,甚至连眼睛都被蒙上了一层灰雾般的阴影,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然而,仅凭公输果脸上的那块独特的胎印以及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鲁鱼图腾,公输姜又怎能认错?
更何况,父女之间那份深厚的亲情和血脉相连的感觉,更是无法忽视。这种感觉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外貌如何变化,这份亲情始终坚如磐石,永不磨灭。
王浩的目光缓缓落在公输姜身上,他注意到她的眼角正流淌着无法抑制的泪水,宛如一颗颗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她的脸上,则交织着激动与痛苦的复杂表情,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