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股熟悉的女子幽香钻入了他的鼻孔,那股香气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王姬殿下,莫要胡闹,下臣有要事待速速办理也。" 王浩故作姿态,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季芈,于是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扒拉着季芈的柔荑,试图让她放开自己。
其实,王浩心中早已有数,来人必定是季芈。因为她的细腰宫距离这贤德殿最近,所以她来这里十分方便。然而,这贤德殿内还有其他内侍和婢女,他们都是宫中的眼线。因此,王浩必须小心谨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死相,那些闲杂人等早就被本公主支走了,你还在那儿装模作样给谁看啊?夫君,你可当真无趣得紧!" 季芈嘟着小嘴,小声抱怨道。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但更多的还是娇嗔之意。
说着,季芈见此也不再胡闹,松开了蒙着王浩的小手,准备席地而坐。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放在书案前地板上的吉他。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眼睛闪闪发光。
“夫君,这是何物啊!刚刚奴家在廊道上听到你似乎是在弹琴唱歌,你莫不是用这种乐器伴奏的吧?”季芈把吉他捡起来抱在怀里好奇地把玩道。
这种乐器季芈在会稽见王浩使过一次,它外貌奇特,音质柔和,与春秋时代使用的古筝、笙竽、编钟等乐器完全不同。
“嗯,这玩意儿叫guitar(吉他),也就是六弦琴。一把好的吉他应该具备丰富的音色表现力,包括清晰、饱满的低音,明亮、圆润的中音和柔和、细腻的高音。不同品牌的吉他音色各有特点。”王浩随意地回答道。
“哦,你说的我不太明白,但奴家看你似乎动了思乡之心,你是不是想念远在会稽城的诸位妹妹们了。刚刚你弹唱的歌曲美则美矣,可听着令人感到有些伤感。鄀郢不好吗?它绝非会稽、姑苏这等小城邑可比拟的。”季芈调皮地眨巴着眉目道,她这番话似是意有所指。
“你别说,一路护送你到这里,不知不觉又快两月了,也不知右司马府那边如何了,瑾姐她们可否还安好?我早该传书回家,也免得她们担心了。”王浩落寞自责道。
“怪我咯,若不是因为护送我归楚,夫君便不必离开会稽右司马府,然后你就可以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了呗。”季芈没好气地说道,这一席话内充斥着一丝浓浓醋意。
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物件,盯着矮案上笔墨未干的绢帛,两眼发亮,再也移不开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季芈盯着那小小的一方锦帛,口中喃喃自语道。
她刚刚还顽皮嬉闹的俏脸上已然没了半点笑容,眼里噙着泪花,眼泪自两颊流淌滑落,不时以宽大的深衣袖子抹着眼泪。
“芈姐,一首宋词而已,不至于如此。”王浩从衣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她面前,柔声细语安慰道。
那是他亲手制作的帕子,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味,非常干净且好闻。她则一把抢过了手帕凑在鼻尖闻了闻,用它擦拭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