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才赶回匆匆宫中,在贤德殿前,王浩与季芈分别后,悄悄翻窗进入殿内若无其事地窜到床榻上倒头便睡。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隔壁房间的阿青是一夜未眠,每每联想到王浩与季芈出宫“鬼混”,她的内心就不是滋味,大有拔剑砍人的冲动,可她若真这么干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那边,毛嫱在沔水边的草丛里承受着蚊虫叮咬;这边,阿青女侠辗转难眠;季芈刚与王浩大战三百回合,俏脸上还带着一抹残留的红晕;楚昭王的寝宫,楚国的大Boss熊轸也长吁短叹,毫无睡意;可王浩却睡得格外香,呼噜都打得很响。
翌日,和煦明媚的阳光普照着荆楚大地。仓木苍翠,百花争艳,鸟语花香,鄀郢东城前,熊轸、子西、子期为王浩饯行。
“贤弟,寡人殊为不舍君离去兮。吾本欲待到秋日,与君一道西行云梦泽狩猎,然如今观之,恐遥遥无期也。”熊轸拉着王浩的手,颇为不舍道。
王浩莞尔一笑道:“王兄莫伤感,多则一年,少则数月,小弟必再赴鄀郢。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今日之离别乃为明日之重聚也。”
“贤弟所言甚是,大王只消好生照拂'鄀郢佳人'商号,子越贤弟便感念君之恩德也!”令尹子西也在一边规劝道。
子期是行伍中人,最是见不得这婆婆妈妈的场景。“海,大王,王兄,何故如此生离死别之态!贤弟尽管安心离去,'女闾'自有为兄替尔料理哉!”子期嚷嚷道。这家伙嘿嘿贼笑着,一副老哥我最懂你的样子。
日上三竿,在楚昭王及仪仗、王公大臣们的注视下,踏上了豪华的双层楼船。那是熊轸特意命人为王浩准备的楼船,这待遇堪比楚国三公待遇,就是一般的楚国本国高官都是望尘莫及,可谓荣宠之至。
城楼上,“楚”字旌旗迎风招展,守城楚卒身披甲胄,手执锐利兵器,肃目眺望前方。
在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一角,有一道孤寂的倩影悄然藏身于阴影之中。这道倩影身姿曼妙,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幽莲,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气息。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此刻正痴痴地眺望着远处江面上一艘华丽的楼船。在那艘楼船上,站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间。
随着目光的聚焦,她眼中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视线。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青石砖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微风轻轻吹拂而过,撩动着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长发,但即便是轻柔的风,也无法带走她心中那份深深的离愁别绪。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夫君,早日归来。勿忘季芈于鄀郢苦候哉!”季芈朝远方挥着玉臂,摆动着手掌,喃喃自语道。
因受不了离别之苦,她早就和王浩说了不去给他送行,昨日王浩也答应了,可末了,季芈还是忍不住远远目送情郎离去。
王浩站楼船的舷侧,含笑朝楚昭王、令尹,乃至鄀郢的众多楚国百姓频频摆手,表示告别。
这场景,哪怕是以他两世为人的经历,也经不住这离别的怅然,为了缓解这离别的伤感,王浩只能取出吉他,抱着它弹唱起来:“只怕自从你走后,铁狮子一哭会生锈。夜风吹透小轩窗,星星月亮全变瘦。
……何日再相逢?哪天再聚首?当面诉别情,花间一壶酒。喜鹊连声叫,黄狗轻声吼。古桥新流水,蓝天大日头。蓝天大日头。何日再相逢?那天再聚首?当面诉别情,花间一壶酒。喜鹊连声叫,黄狗轻声吼。古桥新流水,蓝天大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