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当他们安好壁板、做好其他准备工作轮到我动手的时候,我还是迟疑了。
“陈先生?”见我呆站在那里,阿俭不明所以地唤了一声。
我将思绪从内心的挣扎中抽离出来,不停地告诉自己,只有揪出破龙背后的始作俑者、彻底拔除它的爪牙,它们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们会原谅我的,对吗?”我注视着佛像悲悯的目光,握紧手中的锯片,虔诚地走向它。
等我们将所有的壁画揭取下来并打包好装箱,天已经大亮,偏偏这时候明子在上面用对讲机喊了一声:“陈先生,有两辆车过来了……咦,他们好像也发现了我们,又掉头走了!”
我就知道这事肯定会节外生枝,毕竟它在消息的源头上就透着一股蹊跷。
“你跟阿俭先把箱子送到车上。”我仍朝阿丰示意,“我上去看看。”
我绕到沟谷后面从另一侧爬上岩山顶,明子将望远镜递给我,我观察了一会儿,暂时松了口气:“没事,应该是岩城研究所的人,估计他们也听到了风声,想过来勘察一下。”
没想到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麻烦了,咱们得赶紧截住他们。”
我暗暗皱眉:“管他们干嘛?”
“如果遇到‘同行’倒好办了,怕就怕真是研究所的人,他们肯定会报警,咱们不截住他们,万一他们掌握了我们撤离的方向提供给条子,咱们最后怕不是要成为那瓮中捉鳖的鳖!”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意有所指地开口:“陈先生,我知道您是个爽快人,我也直言不讳了,如果您不同意,一会儿要是有冒犯到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事关一众兄弟的身家性命,我也只能这么做了,等回到武城再向您和张先生告罪。”
说着他就要招呼其他人往山下赶,我连忙叫住他:“追可以,别死人,他们跟我们不一样,真闹出人命,这事怕是很难善了。”
他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明白!”
正好阿丰他们放好箱子准备上来跟我们会合,我往下一跳:“我们也去。”
“还有我!”油赖李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在我出言阻止之前,他已经推开车门上了我们的车。
我实在没有心情再管他,只朝阿丰示意:“追!”
一看我们追了过去,那两辆越野车上的人估计也意识到情况不妙,立马一个加速试图甩开我们。
他们心里很清楚我们这边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要卯足马力逃跑,而明子他们深知如果不截下他们,一旦他们报警我们亦插翅难飞,一时间双方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上上演了一场追逐大战。
但很快它就以两声枪响告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