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克制心中的怒火,“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你们前脚刚给我庆祝完生日,蛋糕都还没吃完我就被你们扫地出门,还被告之这个家以后和我再无瓜葛,你让我怎么接受?”
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既然你已经成年,那我们就没有必须抚养你的义务,更多的是出于情理,而情理是个人意愿,无论最后怎么处理都是我们的自由,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更何况自那以后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管过你,当天你一回学校就跟人打架进了医院,你爸垫的医药费对吧?后来你大学毕业连饭都吃不起,不也是你爸偷偷给你打了笔钱?”
我忍不住提醒她:“那一次的钱我还给你了。”
“如果我没有发现去问你要,你会还给我吗?”她笑了笑,言语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你说你怎么好意思在这反驳我?”
我下意识道:“我当时缺钱是因为……”
她抬手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想听你找任何借口,因为你的事与我无关,这里的一切也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厚着脸皮来和我们攀关系,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
她说完就上了楼,和十年前一样我整个人都是蒙的,最后怎么出的小区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在门口找了张长椅坐下,我感觉自己一下瘫倒在了那里。
我无厘头地想到,如果这时候来场倾盆大雨一定很应景,可惜这个季节的渠城秋高气爽,如洗的天空艳阳高照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透过那一片迷蒙眼前的光怪陆离仿佛也在嘲笑我的自以为是。
等缓过神我拿出手机决定买一张去文城的车票,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城市。
可惜此时正值假期末尾,所有的高铁票都卖光了,只剩下一趟傍晚发车的普列还能买到卧铺,想了想我还是付了款,毕竟机会难得,等方遂宁疯玩了回来我再想离开就难了。
买完票我回了家,收拾好东西直奔车站,因为检票时间还没到,我在外面的树下找了个阴凉的位置一直坐到天快黑才动身。
候车室里的人特别多,远处近处穿梭着各种各样的面孔,我心里却油然生出几分寂寥。
检完票上车我找到自己的车厢,里面倒是没有多少人,因为我买的是中铺,这会儿实在不想爬上去就在下面找了个位置休息,结果刚坐下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喂,这是我的铺位,要坐去别的地方坐!”